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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终于恍然大悟，难怪这点微不足道的红痕要兴师动众传他来看，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呢！

“陛、陛下明鉴！”孙甫声音发颤，“微臣那不成器的侄儿若是冒犯了程大人，微臣定当......”

“孙院使，”程静怡突然虚弱地咳嗽两声，“令侄今日带着几个世家子弟，可是口口声声说要让本官‘吃不了兜着走’呢。”

她说着，意有所指地摸了摸手背。

“孙院使，你们孙家如今好大的官威啊。”

姜蕤接过话，继续道，“在逍遥楼摆宴，请人都是强请？不去就是……给脸不要脸？”

孙甫面如土色，额头抵着冰凉的金砖，后背的官服早己被冷汗浸透。

天子每说一句，他的身子就矮一分，到最后几乎要匍匐在地。

他现在只想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坑害他，是哪个混账东西做出来这等强买强卖的荒唐事。

“微臣……微臣管教无方……”他声音发抖，“求陛下开恩……”

“开恩？”姜蕤冷笑一声，“朝廷命官都敢当街殴打，下一步是不是要打到朕的勤政殿来了？！”

孙甫闻言浑身剧颤，额头重重磕在金砖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这罪名要是坐实了，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陛下明鉴！”

他声音嘶哑，额头己经渗出血丝，“微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孙家绝无此等大逆不道之心！求陛下开恩啊……”

程静怡在一旁适时地嘶了一声，捂着手背露出痛苦之色。

孙甫见状，差点梗出一口老血，都这时候，还跟着添乱，是嫌他死的不够快吗？

而姜蕤眼中寒光更甚：“孙院使，你侄儿当街行凶时，可是口口声声说‘就算告到御前也不怕’。”

“怎么，你们孙家是觉得朕这个皇帝，奈何不得你们了？”

程静怡闻言，忍不住偷瞄了天子一眼，陛下这胡编乱造的功夫，当真是信手拈来啊！

她看着地上抖如筛糠的孙甫，只能在心里默默为他掬一把同情泪了！

“微臣不敢！微臣不敢啊！孙家世代忠君，绝无二心！求陛下明鉴……”

姜蕤冷哼一声，拂袖转身：“既如此，孙卿就好好想想，该怎么给朕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