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降罪。”

“平身吧。”姜蕤指尖轻轻在案几一角划过，“问罪的事以后再说，你先将事情始末细细道来。”

待崔泓将前因后果细细禀明，姜蕤眼底掠过一丝明悟。

原来崔渊此番大张旗鼓，要用来投石问路的根本不是什么死士，而是崔家这群蠢货。

至于那些死士，要么根本没出动，要么十有八九是去护他那位表妹周全了。

以玄冥卫之能，配合程烈的天罗地网，崔家那些丧家之犬根本不足为惧。

不过，大炮轰蚊子，还真是令人不爽啊！

也不知道程烈他们到底有没有截获崔渊那位表妹的马车？

若是能将这位带回来，想必崔渊定会……欣喜若狂吧？

这个念头在姜蕤心头一闪，便如野火燎原般再难抑制。

她霍然起身，又向崔泓仔细盘问了姬氏的消息，讨了张舆图，翻身上马，朝城门方向疾驰而去。

据崔泓所言，崔家众人多从永安门出逃，那里必是崔渊设下的诱饵，此刻想必正与程烈等人厮杀正酣。

虽是诱饵，但也说明此门于他来说是安全的，因此姬氏也有可能走的是那门。

于是，她果断首奔西南方向的明德门——与西北方向的永安门正好背道而驰。

虽说绕点路，但不用和程烈他们打照面。

行至城下，果然见金吾卫己将城门守得跟铁桶一般。

见程烈不在，她暗自松了口气，总算不必听那厮哔哔叨叨的劝谏了。

还未近前，一列金吾卫己横戈厉喝：“来者止步！城门己闭，速速退去！”

姜蕤手腕一翻，那枚蟠龙玉佩在空中划出一道莹润的弧线：“奉陛下口谕，急务出城。”

为首的校尉接过玉佩，借着火把光亮细看后，当即抱拳一礼：“末将遵命！”

转身喝道，“开城门——”

沉重的城门在绞索声中缓缓开启，姜蕤取回玉佩，策马如离弦之箭般冲出城门。

夜风扑面，她展开舆图，指尖在羊皮卷上稍作停留，便选定一条隐蔽山道追去。

夜穹如墨，银河倒悬，璀璨星子争相辉映。

皓月当空，清冷月华似水倾泻，为蜿蜒山径铺就一条流动的银练。

骏马飞驰间，铁蹄踏碎满地银辉，惊起数只栖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