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小忙?”
一号剑眉微蹙,指节不自觉地扣紧了剑柄,眼中带上了一丝警惕。!l^a/o′k.a.n·s/h*u+.`c+o!m_
窈娘却不急不缓地拢了拢鬓发,眼波流转间抿唇一笑:
“侠士且容奴家先卖个关子。奴家以性命作保,不过是个举手之劳的小事。”
“待侠士从密室归来,自然知晓。”
一号暗自思量:区区弱质女流,纵有些小心思又能翻出什么浪来?
想到这儿,他冷哼一声:“若敢戏耍我......”
“奴家岂敢。”
窈娘莲步轻移,罗袜生尘。
她微微倾身,呵气如兰:“侠士且附耳过来......”
那温软的吴语呢喃,恰似三月柳絮拂过耳畔。
一号只觉得耳根一热,方才那抹惊鸿一瞥的雪肤又在眼前浮现。
他喉结不自觉地滚动,暗骂自己定是在玄冥卫当值太久,连这等场面都把持不住了。
待窈娘语毕,一号火速窜出老远。
“你最好说的是实话,否则别怪我的剑不留情!”
见此,窈娘又是一阵掩唇轻笑。
“侠士尽管放心,咱们姜国人不骗姜国人!”
话音未落,就见一号己经疾步转向一旁的博古架,背影隐约透着几分仓惶。?狐+恋¨文¨学\ ,首_发+
他抬手抚上架中一个毫不起眼的青瓷瓶,指腹触及瓶身时眸光一凛。
随着“咔嗒”轻响,檀木架缓缓移开,露出道幽深暗道。
火折子嗤地燃起昏黄光晕,照见密室中——
金砖垒就的床榻上,明珠翠羽堆叠如山。
珊瑚树旁散落着瑟瑟宝,连烛台都是整块翡翠雕成。
满室珠光宝气晃得他眼前发花,险些被这泼天的富贵闪瞎了眼睛。
可在他心头却没有激起半分贪念,只想着若是能将这些东西全部献给天子,圣心大悦之下,说不定能再赐一瓶龙血强化剂。
他可是知道闫琅那厮又得了一瓶药剂,若自己再不迎头赶上......
等他回来,校场比试时,怕是又要被揍得半个月下不来床。
一号在密室中翻检多时,终于颓然发现这满室珍宝难以一次性全部带走。
他悻悻松开手中裹满金器的外袍,将己经打包好的物件又一一归位。
经过半晌搜寻,终于在一个紫檀匣中寻得一本靛蓝封皮的簿册。
掀开一看,墨迹犹新,赫然是崔三爷这些年的“打点账目”。
“好个崔三爷!”他冷笑出声。-?o咸1鱼2看′+.书$ ?§最?t`新¥章=节?×更}新,快¤¨
账册上明白记着:某年某月,为掩盖强占民田之事,送京兆府某某银两;某日某时,为压下人命官司,赠廷尉署某某珍宝......
尤其是最近条目最多,费用也最高昂,送的还是京兆府尹。
如今任上的京兆府尹是天子特意安排的人,而此次受贿也是他授意京兆府尹设的局。
这些银钱,最终都原封不动进了天子的口袋。
如今这账册在手,崔三爷的罪状己是铁证如山。
更遑论其中还牵连着崔家上下——老太爷行贿宗正,图谋老妻荣阳郡主的陪嫁封地;崔桨为二儿子谋实缺,打点吏部;崔桨的正妻,也为娘家兄弟的盐引生意疏通关节。
真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拔一毛而惊全族。
这账册呈到御前之时,只怕这百年望族的崔氏一族,就要经历一场雷霆清洗了。
一号将账册仔细藏入贴身暗袋,目光最后扫过满室珠玉。
烛火摇曳间,他轻叹一声,决然转身离去。
机关门在身后缓缓闭合,将那泼天富贵重新锁入黑暗之中。
见窈娘与晴娘低眉顺目地候在一旁,他正打算开口询问,却见那看似温顺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来人啊!救命啊!有刺客!三爷……您快醒醒看看奴家啊……”
两人突然扑向床榻,掀开锦被露出一具男子尸体。
我勒个乖乖,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
他还以为那崔三爷烂醉如泥,睡得跟死猪一样,万万没想到是真的成死猪了。
这“小忙”原来是让他来背这口天大的黑锅!
门外纷至沓来的脚步声渐近,他冷眼瞧着床边哭得梨花带雨的两个女子,额角青筋隐隐跳动。
女人果然最会花言巧语,尤其是漂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