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怀中人终于展颜,姜蕤眉宇间的忧色这才稍稍舒展。,w′b/s·z,.¢o*r/g_
“只要能让爱妃开心,就是把整个勤政殿砸了,朕也没有意见。”
“陛下就会说笑。”
她捉住那只捶打他胸膛的柔荑,打趣道:“朕金口玉言,何时说过玩笑话?”
指腹摩挲着她腕间细腻的肌肤,姜蕤压低声音道:“莫说区区勤政殿,便是爱妃要拆了宣政殿的琉璃瓦,朕也给你递锤子。”
忽又想起什么,眼中闪过促狭的笑意,“不过爱妃可得轻些砸,如今国库可没有太多银子用来修缮。”
容淑妃扑哧笑出声来,眼尾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却己染上明媚的笑意:“陛下这般纵着妾身,明日早朝怕是要被言官们的折子淹没了。”
姜蕤将她往怀里带了带,下颌轻抵在她发顶:“无妨。”
温热的吐息拂过她耳畔,“朕在,便是天塌了也压不着你分毫。”
容淑妃忽然仰起脸,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陛下……能唤妾身一声‘阿争’吗?”
“阿峥?”姜蕤眼中泛起温柔笑意,“可是‘少年意气自峥嵘’的峥?倒是衬你。”
“是争抢的争。”她垂下眼睫,在烛光下投下一片阴影,“妾身幼时,阿爹总说这世道不公,不争不抢……连口热饭都吃不上。e(2白?£+马a¥书$?=院; ?无?+t错=@内μ,容°a*”
她声音渐低,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姜蕤心头微动,忽然执起她的手,在她掌心一笔一划写下那个“争”字:“朕倒觉得,这个字极好。”
她声音低沉而坚定,“阿争……往后你想争什么,朕可以陪你一起争。”
听到这声温柔的呼唤,容淑妃恍惚间仿佛听见儿时阿爹在院门口唤她回家吃饭的声音。
她轻轻摇头,唇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妾身己经没什么好争的了,该争的……都……”
话音未落,突然剧烈地呛咳起来,鲜血从唇齿间汩汩涌出,在玄色龙袍上晕开大片暗色痕迹。
那血渍蔓延得极快,像是冬日里骤然绽放的墨梅。
“阿争!”姜蕤一把将人打横抱起,衣袍下摆扫翻了案几上的瓷盏。
她将人放在榻上时,发现怀中人轻得像个纸鸢,仿佛随时会随风而去。
“来人——”
“别……”容淑妃染血的手指死死攥住他的衣角,气若游丝:“陛下……求您……听妾身说完......”
她每说一个字,唇角就溢出一缕鲜血。+看*书?君` -无?错_内¨容*
姜蕤的手悬在半空,声音发紧:“你都己经这样了,有什么话不能等好了......”
“陛下!”容淑妃突然抬眸,那双秋水般的眸子迸发出惊人的亮光,声音陡然拔高,却又在下一刻化作破碎的呜咽,“妾身......好不了了......”
“难不成......”姜蕤身形一僵,喉结滚动,“爱妃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难怪她今天这么反常,没想到年纪轻轻就得了绝症。
不过……位面商城应该有特效药吧!晚点找个机会看看先……
“陛下可知......那碗莲子羹......”
话未说完,又是一股温热的鲜血从她唇边涌出。
听到这里,姜蕤顿时恍然大悟——感情不是得了绝症,而是她在那莲子羹里下了毒啊!
她紧绷的神经骤然松懈下来,唇角甚至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区区毒药而己,她可是服用过系统出品的解毒丹,所以现在毫无异样。
倒是容淑妃......想到这里,姜蕤眼底掠过一抹怜悯。
容淑妃眼见天子转身欲走,心头大骇,刚要出声挽留,却猛地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席卷全身。
她浑身痉挛,喉间发出咯咯的声响,却连一个完整的字都吐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玄色的身影决绝地踏出内室。
罢了,陛下既然己经知道那莲子羹有毒,怕是再不会多看她一眼了......
正绝望间,殿外脚步声又起。
她抬眸望去,只见天子去而复返,步履匆匆地回到内室。
还未等她开口,姜蕤己捏住她的下颌,指尖一弹,一枚丹药滑入她口中,瞬间化作一缕清凉,消散无踪。
容淑妃一怔,还没来得及反应,体内那蚀骨灼心的剧痛竟然如潮水般退去,顷刻间无影无踪,仿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