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五城以求相助,继位后却翻脸不认账。晋惠公重用这样的人,难怪诸侯离心。”
穆公将泥土重新包好,塞进景监的皮囊:“你带三十名精于易容的死士,潜入晋国。记住三件事:查清楚晋军真正的粮草储备,摸清梁、芮两国与晋的盟约细节,最重要的是——找到诸侯联盟的裂痕。~o÷完?/本e神Dt?站|μ? ÷}更~§?新,|!最??_全ˉ÷”
景监叩首时,额头几乎贴到地面:“臣若不能完成使命,提头来见。”
“寡人要的不是你的头。”穆公扶起他,从案上拿起一枚虎形符节,“拿着这个,沿途驿站会给你们提供最好的战马和干粮。记住,活着回来比什么都重要。”
三更的梆子声传到偏殿时,景监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宫墙的阴影里。百里奚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忽然想起十年前在宛城的集市上,这个瘦得像根柴禾的少年用偷来的羊肉孝敬病重的母亲,被自己撞见。那时谁能想到,这个曾为半块羊肉铤而走险的孩子,会成为秦国最锋利的暗箭。
“君上就不怕景监……”百里奚的话没说完,就被穆公打断。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老君主重新坐回案前,铺开一张空白的竹简,“百里大夫,帮寡人拟一道令:凡北地郡百姓,开垦荒田者,三年不纳赋税。”
三、边境烽火
萧关的城墙在暮春的风沙里泛着土黄色。守将公孙枝站在箭楼上,望着关外飞扬的晋军旗帜,指节把栏杆捏出了五道白痕。三天前,他派去侦察的十名骑兵只回来三个,剩下的七人都倒在了离关隘三里的沙梁下,尸体被野狗啃得面目全非。
“将军,该换岗了。”副将举着盾牌挡住扑面而来的沙尘,“下面的弟兄们都快熬不住了,眼瞅着晋军在关外耀武扬威,手里的弓都快捏碎了。”
公孙枝从箭壶里抽出一支雕翎箭,搭在弓上。关外的晋军正在搭建营寨,几个士兵甚至对着关隘撒尿,污言秽语顺着风飘过来。他的手指在弓弦上绷得发白,指腹的老茧几乎要磨破。
“君上的命令是坚守不出。”公孙枝缓缓松开弓弦,箭杆在风中微微颤动,“传下去,让伙夫多煮些姜汤,夜里轮岗的弟兄都喝点暖暖身子。”
副将还想说什么,关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晋军的营寨里升起三柱狼烟,黑色的烟柱在蓝天下格外刺眼。公孙枝眯起眼睛,看见尘烟尽头出现了一队车马,为首的旌旗上绣着“梁”字。
“是梁国的援军到了。”副将握紧了腰间的刀,“这下麻烦了,梁军最擅长攻城,他们的投石机射程能到……”
“我知道。”公孙枝打断他,转身走下箭楼,“去把那批新造的床弩搬到垛口,再让铁匠铺连夜赶制火箭。告诉弟兄们,晋军越是挑衅,我们越要沉住气。”
夜幕降临时,关外传来阵阵鼓乐声。晋军点燃了火把,把半个天空都映得通红,一群披头散发的女子被绑在木杆上,哭喊着被推到阵前——那是栒邑的百姓。
“秦狗出来受死!”晋军阵里有人大喊,“再不投降,这些女人就都成了我军的玩物!”
箭楼上的秦军士兵个个目眦欲裂,有个年轻的弓箭手忍不住射出一箭,却落在离晋军阵前还有丈许的地方。晋军爆发出哄堂大笑,更有人当众撕扯女子的衣襟。
公孙枝猛地抽出剑,剑锋在火把下闪着寒光:“谁再敢擅自放箭,斩!”他的声音在夜风中抖得厉害,却硬是压下了所有愤怒,“把耳朵堵上,眼睛闭上,想想家里的妻儿——我们守住了萧关,他们才能平安。”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跌跌撞撞跑上箭楼:“将军!南边发现一队骑兵,打着秦国的旗号,像是……像是景监大人派来的!”
四、暗流涌动
七日后的朝会上,当景监带回的密信摆在案上时,穆公的手指停在“晋军粮草仅够三月”的字样上。百里奚凑过来细看,花白的胡须几乎要碰到绢帛:“梁国向晋索要三百匹战马作为出兵条件,晋惠公只给了一百五十匹,两国使者已在绛城大吵一架。”
“还有芮国。”景监补充道,声音因连日赶路而沙哑,“他们的国君私下派使者见我,说愿意归附秦国,只求保住祖宗宗庙。”
武将列里响起低低的议论声,白乙丙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穆公忽然笑了,那笑声里带着释然,也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看来晋惠公的联盟,不过是堆用泥巴粘起来的瓦砾。”
正说着,内侍匆匆跑进殿来:“君上,北地郡急报,晋军围攻萧关了!”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那封火漆印的竹简上。公孙枝在信中写道,晋军动用了投石机,萧关的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