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快如电光火石,自然得像一场再寻常不过的意外。+1_8+0~t·x-t~..c_o\m,
李修本没在意,可眼角的余光扫过那张泛黄的纸。
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迹和几个血红的手印,瞬间抓住了他的视线。
“绝笔信?”
三个大字触目惊心。
李修伸手捡起,在扫视内容的瞬间,他的呼吸陡然变得急促。
这,这居然是关于大皇子的!
“不行,这件事情必须立刻通知父亲!”
这信里面的内容要是真的,那么他们李家在次恢复爵位也不是不可能。
而此刻的李府内。
正堂中,李文山正对着一局残棋发呆。
自从被削去爵位,他本以为自己会一直颓废下去。
可直到李玄让人传来的那番话。
李文山觉得自己并不是一无所有。
反而觉得现在这样,不愁吃喝,每天在家陪陪媳妇,下下棋还真的很不错。
当然,除了自己当初信任无比的那个二儿子。
刚想到这里,李修像一阵风冲了进来。
“父亲!父亲!”
“您看!这是什么!”
他将那封皱巴巴的绝笔信,双手捧到李文山面前。
李文山眼睛闪过不悦,但还是接过了信纸。
只看了一眼,他的手便猛地一抖,纸张差点脱手。
他逐字逐句地看下去,脸色从苍白变得铁青。-完/本¨神+站_ ?无*错~内-容¢
“哪来的?”
“天上掉下来的!父亲,这是天意啊!”
李修兴奋地喊道。
“天意?”
“我看是催命符!”
他猛地站起身,将信纸攥成一团。
“烧了它!立刻!马上!”
李文山的反应,像一盆冰水,兜头浇在李修的狂喜之上。
“为什么?父亲!”
李修完全无法理解。
“我们只要把它呈给陛下,我们家就有救了!”
“蠢货!”
李文山气得嘴唇都在哆嗦。
“你以为这是什么?这是饵!是想让我们李家去当那条咬钩的蠢鱼!”
“户部于文清是谁的人?是大皇子的人!”
“我们现在拿这个去告状,你觉得我们是能扳倒大皇子,还是会先一步被人家碾死?”
正如李玄所想,对这种从天而降的好事,李文山看的比李修更清楚。
这背后,一定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操纵!
李修愣住了,他看着父亲惊恐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失望。
父亲真的老了,被吓破胆了。
他不敢,可我敢!
他已经受够了这种寄人篱下,被人嘲笑的日子!
李修低下了头,掩去眼中的执拗和疯狂,声音变得顺从。
“是儿子想得简单了,我这就去烧掉。\x\i-a.o?s\h-u?o!h-u!a·n?g¢.^c?o′m,”
此刻他心里明白,李文山不可能帮他的。
接过父亲递来的纸团,转身走向正堂外面。
可在李玄走出李文山视线的一瞬间。
他立刻将那纸团抚平,然后藏入怀中。
这段时间下来,李修是真的感受到了世态炎凉。
他不想这么沉沦下去,他想要成为人上人。
而且李文山并不是一无是处,最起码当年的朋友还在。
“看来只能我自己做了!”
李修迈步之间,想到了李文山旧友中的一人。
段洪,段老将军!
那个脾气火爆,最重义气,眼里揉不得沙子的老将军!
李修不再有丝毫犹豫。
整理了一下衣冠,走出了府门。
他要赌一把,用自己的前途,用整个李家的命运,去赌一个翻身的机会!
……
与此同时,翰林院内。
李玄正悠闲坐在一旁休息。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平安公主到!!”
一个太监的声音从外面传到了翰林院内。
翰林院内,一众编修,侍讲无不面露惊诧。
但很快他们就反应了过来,纷纷起身,整理衣冠,准备迎接。
唯有李玄,握着毛笔的手腕一僵。
一滴浓墨“啪”地砸在雪白的宣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