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看着她,眼中流露出赞赏。′s′y?w?b+o~o!k..,c,o*m_
这便是苏轻语,他的通源商号大掌柜。
别人看到的是滔天权势,她看到的,却是资产负债表。
“立刻启动通源商号遍布大乾的情报网。”
“我要知道陇西王名下,所有明面上的、藏在暗处的产业。任何能来钱的生意,我都要一份最详尽的账本。”
“特别是,”
他加重了语气,“与关西牧场有资金往来的所有商号、钱庄,一笔都不能放过。我要看清楚,他的钱,从哪里来,又流向了哪里。”
“明白。”
苏轻语干脆利落应下。
“天黑之前,‘听风’就会全面运转,三日之内,第一批情报会送到公子案头。”
她准备起身去安排。
李玄却忽然笑了。
那笑容很淡,却让书房里的空气都变得有些古怪。
他靠进宽大的太师椅,手指轻轻叩着扶手,像是想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事情。
“轻语,你说……这位王爷是不是很缺钱?”
苏轻语一怔,不明白公子为何有此一问,但还是点头:“应该是。”
李玄悠悠开口,语调里带着一种恶劣的趣味。
“我既然能拿钱砸出个四皇子,为什么就不能帮衬一下这位急需用钱的陇西王呢?”
苏轻语亭亭玉立,并未立刻离开,那双总是含着水波的眸子,此刻却清亮得像两块寒冰。.萝?拉-小¨说/ -首/发^
“公子是要釜底抽薪?”
“不。”
李玄摇头。
“釜底抽薪太慢了。”
“我要的是,在他烧得最旺的灶膛里,再给他添上一把最干的柴,浇上一桶最烈的油。”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焚尽万物的疯狂。
“我要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家业,烧成一片通天大火,烧得他欲罢不能,烧得他把所有身家都填进去,最后轰然倒塌,只剩一地灰烬。”
这就是李玄的阳谋。
不是去戳破他的钱袋子,而是给他一个更大、更诱人饼。
“轻语,你听好。”
李玄坐直了身子,眼中闪烁着计算的光芒。
“陇西王缺钱,非常缺。但他身居高位,寻常小生意看不上眼,也解不了渴。能让他动心的,只有那种能撬动国本,一本万利的禁忌生意。”
“比如,私盐。”
苏轻语心头一跳。
私盐,自古以来就是朝廷禁脔,敢碰的都是亡命之徒。
但其利润,也确实足以让任何人疯狂。
李玄继续道:“我们要给他编织一个梦,一个横跨淮南产盐地与西北边关的私盐贸易网络,这条商路,要绕开所有朝廷关卡,利润高到让他无法拒绝。”
“可是公子,这样的商路,如何做得天衣无缝?盐引、货栈、沿途打点,但凡有一处疏漏,就会被他识破。-零\点~看_书\ .更¢新.最/快?”
苏轻语提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所以我们不做,我们只说。”
李玄的嘴角咧开一个恶劣的弧度。
“我们动用通源商号的资源,伪造出一整套完美的账本,假的盐引文书、租赁几个关键节点的货栈,再找些人手扮演脚夫伙计。”
“我们把这个‘项目’包装得完美无瑕,只差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笔启动资金。”
“而这笔钱,就要请陇西王来出了。”
“他一旦投钱,就等于在认罪书上画了押。我们甚至可以让他先尝到一点甜头,用我们自己的钱,分他一些利润。他信了,就会投入更多,直到把他所有的家底都掏空。”
“届时,我们只需将所有伪造的证据,往大理寺门口一送……”
后面的话,李玄没说,但那份不言而喻的结局,让书房的温度都降了几分。
苏轻语彻底明白了。
这是一个无中生有的局,一个用金钱和欲望构筑的深渊。
陇西王越是精明,越是派人仔细查验,就越会相信这个局的真实性。
因为通源商号造出的假象,比真的还要真。
“我需要一个代理人。”
李玄补充道:“身份要干净,最好是京城某个家道中落的商贾子弟,有点小聪明,又急于翻身。口才要好,能把这个故事讲得天花乱坠。”
“我明白。”
苏呈语的眼神变得锐利无比,那个在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