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川的目光陡然冷了下来,如同腊月的寒冰。+x,s,a+n?y*e?w?u`._c¢o\m*
“你给我搞清楚一点,你们不是为了我战斗!而是为了黑风寨,为了这里的人,为了你们自己!”
“你们想过没有,如果山寨破了,你们这些青壮年汉子,身手好的,大可以四散奔逃,找个深山老林躲起来。可是,凤三娘呢?郭大妈她们呢?跟着我读书识字的巧妹和大壮呢?那些跟不上你们脚步的老弱妇孺,怎么办?任由她们被秃鹫寨那群畜生糟蹋吗?”
一番话,说的许多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他们是贼寇,是亡命徒,但他们不是没有血性的畜生。
一想到山寨破了之后,那些老弱妇孺的下场,许多人便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边的兵器,眼中的绝望,渐渐被一丝决死的凶狠所取代。
凤三娘看着众人的变化,原本黯淡的眸子,骤然亮起一道精光!
她从陈平川身上,看到了她一直想看到,却从别人身上看不到的东西。
那就是永不屈服!
她朱唇轻启:“军师,你有办法退敌吗?”
“有!”
陈平川仰起头,胸有成竹。·s·a_n,y?e?w~u/.+n¨e~t′
凤三娘猛地站起身,娇小的身躯里爆发出惊人的气势,环视众人,声音清冷而决绝。
“从此刻起,山寨一切军事调度,全凭军师做主!有违令者,斩!”
“俺铁牛第一个听军师的!”铁牛想也不想,挺着胸膛吼道。
他不懂什么计谋,但他知道,谁帮大当家,他就跟谁干。
“我等,听凭军师调遣!”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也再无二话,轰然应诺。
事关存亡,陈平川不再推辞,他走到那副简陋的沙盘前,随手拿起一根枯树枝。
“这一战,敌强我弱,不能硬拼,要用脑子打。”
他的手指在沙盘上划过一道曲折的线路,眼眸里,此刻满是寒光。
“哑巴叔,秃鹫寨上山的必经之路,有三处险要,我要你连夜布下三道大礼。滚石、陷坑、绊马索,所有能用的机关都给我用上。务必将整座黑风山,变成他们的坟场。”
哑巴叔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兴奋光芒,用力点了点头,无声地转身,大步离去。
“铁牛,你带三十个身手最好、最能跑的弟兄,从后山密道出去。接下来三天,我不要你们杀人,我要你们变成山林里的鬼,日夜不停地骚扰他们。.咸′鱼~看?书+ *首\发¨放冷箭、烧粮草、半夜在他们营地四面擂鼓呐喊,怎么让他们不得安生就怎么来!记住,一击即退,绝不恋战!
“知道了!瞧我的!”铁牛把自己胸脯拍的啪啪直响。
随后,陈平川又安排了其他人,等作战会议结束时,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陈平川没有回家,而是找到一个面容黝黑、满手老茧的汉子,那是山寨里手艺最好的工匠。
“王师傅,我需要一件东西。”他用木炭在旁边的木板上飞快地画出一个精巧复杂的结构图,正是记忆中诸葛连弩的草图,“能连发、可藏于袖中、五十步内能破牛皮甲。能做出来吗?”
王师傅凑近了,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图纸,片刻后,他重重一点头,吐出两个字:“三天!”
“好。”
陈平川点点头,这连弩是他刚刚想到的,如果能做出来,身体瘦弱的他也能杀敌自保。
接下来的三日,山下的敌营彻底乱了套。
铁牛带着三十个弟兄,成了黑风山真正的“鬼”。他虽然心里还嘀咕那小白脸军师的法子邪门,但执行起来却半点不含糊。
白天专挑人家埋锅造饭的时候射冷箭,箭上绑着浸了油的布条,一箭过去,饭锅掀了,帐篷也着了。
晚上更是把军师教的“敌进我退,敌驻我扰”发挥到了极致,四面八方轮流擂鼓呐喊,听着声势浩大,其实就那么几个人。
几次下来,秃鹫寨的人连个鬼影子都抓不到,反而自己吓自己,草木皆兵。
李老秃和他的手下被搅得日夜不宁,个个顶着一双兔子似的红眼,眼圈发黑,士气一落千丈,看身边每一棵树都像是藏着敌人。
“他娘的,一群山沟里的耗子,也敢跟老子玩兵法?”李老秃双眼赤红,一脚踹翻了身前的火盆,火星四溅。
“老子当年在北边跟蛮子拼刀子的时候,你们这群小崽子还在穿开裆裤呢!不等了!传我命令,全军出击!老子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