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川一如既往地教书授课,好像没事人一样。+k\k^x′s?w~.-o/r?g\
反倒是铁牛烦躁地在山寨里乱转悠,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终于,十日过去了。
当十几辆装得冒尖的粮车,在吱吱呀呀声中缓缓驶入山寨时,整个黑风山都沸腾了!
车上不仅有足够吃到明年开春的雪白粮食,还有一大批急需的药材,甚至还有不少盈余的银钱。
郭大妈抱着一小袋金黄的小米,贴在脸上,浑浊的泪水奔涌而出,喜极而泣。
巧妹和一大群孩子围着粮车又唱又跳,笑声清脆得能穿透云霄。
大壮更是用一种近乎崇拜的目光,望着陈平川。
众人的态度已从最初的怀疑、戒备,彻底变成了敬佩与信服。
但陈平川依旧平静地面对众人的感激和追捧,他觉得,自己只是做了力所能及的事情。
凤三娘没有食言,当即表示,拜陈平川为军师!
整个山寨没有人反对,除了一个人。
这天,铁塔般的壮汉,像一阵恶风般闯进了山洞。
铁牛满脸横肉,眼神凶恶。
“娘的,你个小崽子有什么能耐,大当家的要让你当军师?”
他蒲扇般的大手叉在腰间,居高临下地打量着陈平川,鼻孔里发出一声极尽鄙夷的冷哼,“连刀都提不动,也配对老子指手画脚?”
陈平川正借着微弱的油灯光,在一块磨平的木板上,用木炭规划着山寨过冬的各项安排。.5?d/s,c*w¢.?c?o′m?
闻言连头都未曾抬起,仿佛对方只是一团吵闹的空气。
就在铁牛即将发作之时,一个沉默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后。
哑巴叔拍了拍铁牛的肩膀,比了几个简单而有力的手势。
铁牛见状,脸上的凶横褪去几分,悻悻地瞪了陈平川一眼,转身骂骂咧咧地走了。
哑巴叔也跟着走了出去,随后,一道窈窕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是凤三娘。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将一碗还冒着腾腾热气的肉汤,轻轻放在了陈平川的桌上。
肉香与热气,瞬间驱散了屋内的几分寒意。
她的目光,不经意地落在陈平川脚踝那副粗重的镣铐上,沉吟片刻,她将一个东西丢过来。
“钥匙给你,把镣铐解开吧。”
她没有停留,转身,悄无声息地融入了深沉的夜色之中。
事不遂人愿,山寨的日子,并没有因为粮食充足而变得好起来。¢E·Z+小`说^网` ^无+错^内¨容^
这一日,警钟在黑风寨响起!
一个负责瞭望的兵丁,手脚并用地从瞭望塔上爬下来,连滚带爬地冲进议事堂,脸色惨白如纸。
“大、大当家的!不好了!秃鹫寨的李老秃,带着人把山给围了!”
议事堂内刚刚还算安稳的气氛,瞬间炸开了锅。
众人蜂拥至寨墙边,望向山下,心顿时沉入了无底的冰窟。
山道上,敌人的阵列森严,清一色的铁甲在冬日惨白的光线下,反射着寒芒,如同一条钢铁铸就的巨蟒,正缓缓绞紧。
凤三娘粗略估计,至少有五百之众,个个手持精良的兵刃,杀气腾腾,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山下传来一阵粗野至极的狂笑,一个沙哑刺耳的声音远远传来,响彻整个山谷。
“黑风寨的人听着,识相的,乖乖把粮食都交出来,再让凤三娘梳妆打扮,穿上红嫁衣和红盖头,我李老秃要娶她过门!否则,今日便踏平你这黑风山,鸡犬不留!”
众人脸上血色褪尽,凤三娘握着剑的手因为愤怒而颤抖。
李老秃不是普通的贼寇,他原是朝廷鹰扬卫的校尉,外号‘秃鹫’,因为打仗从不留活口,专食死人肉!人送外号“秃鹫”,他手下那帮人,也都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正规军!
远不是黑风寨的乌合之众能相比的。
凤三娘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根本不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而是一个毫无悬念的死局。
议事堂内,火盆里的炭火明明灭灭,跳动的火焰将一张张惶然不安的脸映得阴晴不定。
“大当家的,我们……”一个手下声音发颤,眼神躲闪,“我们……投降吧。李老秃只要粮食和……和您,或许……或许能放过我们这些弟兄一条生路。”
“放你娘的屁!”铁牛那蒲扇般的大手猛地一巴掌拍在桌上,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