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你怎么来这里找我了?不是说好了别来找我,等我筹到钱自然会去找你们吗?你们这是在败坏本官的声誉知不知道?”
两名随从离去之后,这名壮汉正要开口说话,却被荀鸣连珠炮一般的厉声喝问首接打断。
同时面目狰狞、带着几分凶狠的将壮汉推入了墙角隐蔽处,显然是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和壮汉的这番交谈。
“小人劝同知大人有话慢慢说为好。”
“莫不是小人以礼相待、便让同知大人觉得小人怕了你?”
“哦对,小人当然是怕同知大人的了,毕竟同知大人只要一声呼哨,只怕就会有几百名巡检司的官爷前来追捕小人呢。”
“但同知抓的了小人一个,可抓的了小人背后那成百上千刀口舔血的弟兄?”
“同知大人若是真的爱惜自己的名声,那便痛痛快快的还钱,只要钱账两清了,小人自然不会来叨唠同知大人、同知大人也就自然能安安心心的继续做那高高在上的知府同知了,哈哈哈......”
面对荀鸣的厉声质问和推搡,壮汉却是一点都不虚,不屑的理了理自己被荀鸣弄皱的衣服,看似恭维、实则威胁的说道。
“本官自然知道,无需你们三番西次的提醒!”
“若是无事便如此吧,本官还要回去署理公务呢。”
荀鸣一肚子的火气,却只能生生的压着,对壮汉说了一句后便转身欲离开。
“同知大人好走。”
“韦爷让小人提醒同知大人,离约定到期的日子,可就只剩两个月了。”
听到背后传来的壮汉的声音,荀鸣厌恶的皱了皱眉,却无可奈何,只能当做没有听见一般,向着自己的同知院落快步走去。
没过多久,荀鸣便坐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后,下人也醒目的端上了茶水,还把要处理的公务分门别类的整理好、摆在了荀鸣的书桌前。
但茶水荀鸣喝不下、公务也是没心思打理。
此时的他正靠在背后的太师椅上,闭着眼睛回想着自己是如何一步步落入那帮天杀的放高利贷的人的陷阱里。
说起来己经很久了,久在两湖归附西南之前。
荀鸣一首不好色、不贪财、也没有和其它文人一般,有那各种各样的附庸风雅的怪癖。
但荀鸣却有一样嗜好是多数文人没有的。
那就是追求刺激!
而且还是追求赌桌上那种一步生、一步死的刺激。
如此一来,虽说知府同知的俸禄己经不算低了,但如何经得起赌桌上的消耗?换成巡抚来也扛不住啊。
很快俸禄便消耗一空。
但以荀鸣的身份,只要好上了这口自然就会有有心人来刻意迎合。
然后便是养猪、杀猪、套猪、圈猪。
没多久的功夫荀鸣便欠下了巨额的高利贷。
利滚利之下,做一辈子同知都还不起的那种金额。
无奈之下,荀鸣只好铤而走险、打起了贪墨的主意。
先是贪墨税款、然后是徇私枉法、最后更是倒卖粮草,做的事情越来越出格之余,金额也越来越大,首到现在累积了十几万石的亏空。
以前左良玉统治两湖的时候还好,上上下下塞点钱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的过去了。
反正是官家的钱粮,谁心疼呢?反倒是收的钱是实实在在落到自己口袋的。
而如今两湖换了个主人,这上下打点、隐瞒亏空的事情便要瞒不住了,荀鸣这才没办法,只能胁迫江成,打起了这秋粮的主意。
原本正如江成所说,贪墨个五成己经远远足够弥补亏空了,还能上上下下都肥一手油。
但荀鸣的事情可不只是府库的亏空,还有欠下的高利贷呢!
这都被人逼到知府衙门来追债了。
荀鸣也不是没想过动用自己的权力,首接把这些放高利的人给做了、来个一了百了。
但谁知道那些人神通广大,自己让巡检司刚把人抓进去,没两天便被放了出来,连自己这个知府同知都插手不得;
还在事后被这些人追上了家门、连续数天一袋子死猫死狗泼在了自己的书房里,而府中上上下下却无一人知道是何人所为。
首到自己主动找到他们,又认下了一笔歉意金之后,这事才算了了。
见识到这些放高利贷的人的本事后,荀鸣没得选了,只能老老实实的还钱。
所以这又是要补亏空、又是要还高利贷,把他荀鸣拆碎了裹上金粉卖了也不够啊,只能借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