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经历司和税课司一样,虽然也是知府衙门下面一个负责具体事物的部门而己;
但和税课司分管税收不一样,经历司分管的出纳文移诸事,比税课司要要害的多,所以大使的品阶也更高,足足正七品!
七品可是一个坎。
能过七品,则还有往上爬的空间,过不了七品,这辈子也就止步于此了,尤其是对于江成这等由举人候补而来的官员来说。
所以荀鸣一抛出这个诱饵,毫无意外的便将江成牢牢的给钓住了,心甘情愿的上了这条贼船。
交代完江成之后,荀鸣便出了税课司的院子,带着两个随从,往自己的同知院子行去。
平时荀鸣都是在自己的院子中办公,以他的品阶,大多时候也都是别人来拜谒他,整个荆州府都根本没几个人值得他亲自上门的。
要不是这一次实在是事关重大,税课司那院子,请他荀鸣去都得看自己的心情。
“同知大人别来无恙啊?”
正当荀鸣拐过一处墙角时,阴影处突然响起了一道让荀鸣毛骨悚然的声音!
一道人的声音而己,谈不上让人毛骨悚然。
真正让荀鸣毛骨悚然的,是这声音背后代表着的东西。
“同知大人,您可让小的好找呀。”
“在下有要事相商,不知同知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阴影处的那人显出身形。
是一个满脸横肉、一脸痞气,穿着身黑色短打衣服、坦胸露乳,敞开的胸口处还长着一撮茂盛的胸毛的大汉。
这样貌、这气质、这装扮,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加上他说话还要硬装着客气和文雅,这巨大的反差让人浑身都不舒坦。
而且也不禁让人遐想:堂堂的知府同知,怎会认识这等粗鄙的市井之徒?莫不是劫道的?敢在府城内劫知府同知,怕不是猪油蒙了心?
“你们两个先回去。”
但面对这显然不是两个世界的人,荀鸣没有如同呵斥下属一般呵斥、也没有高声呼喊巡检司前来搭救,反倒是让身后一脸戒备、同时也是一脸狐疑的两名随从先行返回同知院子。
“奇了怪哉。”
“莫不是欠了人家钱?”
两人不敢违抗荀鸣的指示,满腹狐疑的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