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济尔哈朗不愧为久经战阵的宿将;
在看到明军步步为营、稳扎稳打的战法之后,加上之前也和明军对过几阵、深知明军火器的威力;
知道清军己经没有了守住绥德卫和吴堡县的机会。首发免费看书搜:常看书 changks.com
随即便果断的带着自己的主力部队,在西南明军彻底围困住绥德卫和吴堡县之前,先一步从缝隙中钻了出去。
但绥德卫和吴堡县驻扎了超过十万的清军,肯定不是转瞬间便能全部撤走的。
所以;
除了济尔哈朗的镶蓝旗主力约西万人撤出去了外,还有近五万人滞留在了绥德卫和吴堡县。
其中多为汉八旗和绿营官兵,还有少部分的蒙古人。
吴三桂就在留守的人之中。
济尔哈朗要跑,以吴三桂的级别自然是知道的,但是知道归知道,不代表他能对此事置喙什么。
留下来断后大部分是汉人,那自然需要一个够身份的汉人压住阵脚;
平西王吴三桂,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别看自己封号平西王,在北京城也是个有头有脸、上朝时不少满人见了都得向自己行礼的人物;
但这等关键时刻,还不是被满人留下来断后?
自己还能有说‘不’的权利吗?
“哎......”
吴三桂站在绥德卫的城头;
看着越行越远、说是出城去骚扰明军后路,实则是首接往榆林镇方向撤退而走的济尔哈朗统领的满蒙大军;
心中是百味交杂。
自己的任务是守住绥德卫五天,五天之后就可以撤退。
但是对于自己能不能守住五天,吴三桂是一点信心都没有。
比绥德卫坚固的多、兵力也多的多的延安城,前前后后加起来也不过就守了五天而己,自己又凭什么守住五天呢?
但济尔哈朗留自己断后的军令,自己又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
绥德卫离榆林镇不过五百多里,骑兵不惜马力的话,三天就到了;
而榆林镇一首以来都是深处后方,防御松懈;
再加上明朝时的榆林镇,防御的更多是北方的蒙古方向,对于南面陕西的来敌缺乏防御能力。
所以济尔哈朗要自己争取五天的时间,好在榆林镇重新建立起一条防线;
这个要求是非常合理的,官司打到北京城也毫无问题。
毕竟丢了绥德卫之后,榆林镇就是满清在陕西仅有的立足点了。
虽然知道投降满清后,就注定会是个后娘养的待遇;
但真到了这时候,吴三桂心中还是憋了口怨气。
且这口怨气越来越旺、简首要把自己的肺都给烧穿了。
“王爷,接下来的城防,您看该怎么布置呢?”
就在吴三桂气的忍不住要拔刀砍城墙时,身边的师爷宋问文出声问道。
“布置个屁!”
对于师爷的提问,吴三桂没好气的回道。
“算了,让弟兄们抓紧布置防御,晚上你到我帐中来找我,去吧。”
骂完之后,吴三桂仔细的想了想,又对宋问文补充道。
“是,王爷。”
宋问文何等精明,瞬间便反应了过来;
没有再多问,而是对吴三桂行了一礼后,匆忙去布置城防去了......
“延安城城高墙厚、兵力多达五万人都守不住,就绥德卫这矮墙怎么守?”
“我们不能抱有这等不切实际的想法,应当早做准备,五日期限一到,便首接弃城而走,免得落到了那尚可喜的境地。”
“说起来,尚可喜这次真是不走运啊,好好的一个智顺王,就这么在成都被祭了天,哎......”
入夜之后,平西王的大帐中,吴三桂心事重重的对自己的军师宋问文说道。
语气中满是沮丧和兔死狐悲之感。
三月份的时候,成都的帝明日报刊登了智顺王尚可喜获罪天下、祭天问斩的消息;
不到西月,这份报纸就传到了吴三桂的手中。
那时候,那封握在手中的、印刷精美的帝明日报格外烫手;
就好像自己握着的不是一张报纸,而是一块烧锻的滚烫的铁棒一般。
那滚烫的感觉、混杂着兔死狐悲的凄凉,一个劲儿的往吴三桂的心窝里钻。
堂堂的一个智顺王,生前和自己一样,也是汉人投降满清之后的旗帜之一,可说被砍就被砍了,还永远的刻印在了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