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老爷李庸端坐主位,身旁分别是冯家、赵家、杜家与何家几位当家人或长子。
李家虽不如王家那般富甲一方,但在地方学宫、书院中声望极高,子弟中不乏贡士、监生,更有数人在长安有门路,是实打实的文林中人。
他一开口,便点出今日之局的棘手:“各位,今日之事,你我心中都明白,若不商议一条章程,只怕明日一早,便有人趁势抢了风头。”
闻言,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色都不太好看。
“李老哥说得不错。”
开口的是冯记绸庄的大掌柜冯鹤年。
他年近六旬,素来精明。
今日席上被李北玄点了名,捐了布匹,被当众拿话戳穿,脸面上早已挂不住,顿时咬牙道:“这李北玄,真他娘的阴险,这是逼咱们内斗!”
“对,不能中他的奸计!不出!一斗谷都他娘的不出!”
赵家庄的赵志远也点头,表情同样难看。
但等他气势汹汹说完,环视四周后,心里却突然打了一个突。
因为在座五人,除了他以外,每个人都同一个表情。
低着头,沉默不语。
就连方才火冒三丈,大骂李北玄的冯鹤年,都是一副闪躲之色。
见状,赵志远顿时急了:“诸位,你们这是何意?”
然而他问完,却无人应答。
等待良久后,才听李庸苦笑一声,道:“今日赴宴者,起码双十之数,皆是潞川本地大户,然而,此时此刻,聚在我家中商议的,只有你我五家而已。”
他话未说尽,已是满座心照不宣。
而赵志远的脸色,也由愤怒转为难堪。
眼中渐渐泛起警惕与惊疑:“李老哥的意思是……有人想要主动换粮了?”
“不知,但只要有一人先动,我们就得跟。”
李庸缓缓地说道。
而杜家的杜兴业,忍不住骂了一句粗话,随即神情凝重道:“老李,我看这事不能拖,咱们得立个章程,再不济,也得探探别家的口风,看看明日一早,咱们是跟还是不跟,要跟的话,跟多少。”
李庸沉默片刻,点了点头,道:“正是此理。我们几家在潞川虽说也有几分声望,但若真论地头实力,还得看王家,我这就派人,去请王家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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