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只好又一屁股坐了下去。
这特么要是跑路了,那脸就彻底丢完了!
一时间,众士绅士绅面面相觑,脸色难看。
而就在这时,忽有一人从席间站起。
是赵家庄头赵志远,潞川南坊一带的大户。
性子一向直来直去,这会儿脸色已经有些发青了,拱手抱拳道:“李大人,王爷。”
“依小人愚见,这……是不是有些不妥?”
他皱着眉,尽量斟酌措辞:“咱潞川虽说遭了灾,可各家也都是各有难处,仓里余粮多少,都是死数,不是什么好拿得出来的东西。”
“现在这么一记再张榜,这让咱们怎么跟乡里人交代?”
“你这不是逼捐吗?”
此言一出,席上不少人都暗暗点头,神情间浮出一丝认同。
毕竟捐多捐少,你跟咱们商量嘛。
你但凡跟咱们好好说,咱们还舍不得多出些米粮?
你这是干什么?
连谈也不谈,连说也不说,就张榜公开扇他们巴掌?
在座的,谁不是有头有脸的?
谁能受得了明日,百姓街头巷尾指着榜单议论?
“哎哟,这赵家几百顷地,也就给了几十石米?”
“啧,那陈老爷原来不止抠,还贪着不想放粮!”
这还让他们怎么在潞川混?
士绅们各个面露不满。
然而,李北玄却笑得很温和。
听完赵志远那番话,居然还很认真地点了点头:“赵老爷此言极是,我也不想逼人。”
说到这,他甚至还叹了口气,语气委屈得就像他才是被欺负的那个。
摊了摊手,反问道:“不过赵老爷,你说我逼捐?”
“那我哪敢呀?”
他一边说着,一边往席间看了看,笑呵呵问道:“我是不是埋伏刀斧手了?”
“我是不是摔杯子了?”
“我是不是说‘不捐就砍头’了?”
士绅们都一愣。
……好像确实都没有。
“我就让文吏记了几笔,贴个榜,宣传宣传。”李北玄笑得无比人畜无害,“你们做了好人好事,当然得广而告之、表扬表扬啊!”
“你看那些书院贡士、会试举子,不也是发榜公示吗?你们比他们还出力,当然也该上榜。”
“将来朝廷看见你们这一家家义举踊跃,说不定要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