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灵知道自己说的话不可能实现,但她依旧气愤难当。
这京城乃是天下龙脉汇集之处,也必然是那阵法核心,是最难啃的一块骨头。凭什么交给根本不在京城的巫家,这不是欺负人嘛。
“他们也都有要应对的一群人,我们来也是一样的,”巫祝依旧柔声劝慰着。
“我不,你这山都没上,就已经受伤了。等上了山还不知要面对什么样的敌人,我们回家,不管了。”
此言一出,巫祝面色一凛,厉声道:“巫灵,慎言!”
“这话别人能说,你能说?”她冷冷的看着巫灵,“跪下。”
巫灵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但她依旧不服气,气鼓鼓的往地上一跪。背挺得笔直,只垂眸不去看她。
她这一跪,顾昭在一旁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恨不得一起跪着算了。
巫祝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他顿时不敢再动,努力缩着壮硕的身子,减少存在感。
“也没外人,有些话我就直说了。巫灵,不要忘了你身上的血脉,你身上流着巫彭先祖的血脉,被天地垂青。”
“这不是你应得的,既被天地所钟爱,就要为天地苍生着想。哪怕为之付出生命,也是我们巫族应该做的。”
“其他人可以逃避,可以退缩,但我们巫家不行。我们要做抵御这些的第一道防线,想伤害我们身后的人,就必须从最后一个巫家人尸体上踏过去。”
说到这,巫祝闭了闭眼,看着垂着头不说话的巫灵,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留下一句:“跪一小时,好好反省反省。”便推门出去了。
她一走,顾昭便走到巫灵身边,也是啪嗒跪下。
巫灵本来正沮丧垂头,余光瞥见他的身影,她一愣,小声问:“你跪着干嘛?婆婆只罚了我。”
“巫小姐都说我是朋友了,朋友自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顾昭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巫灵却信以为真,重重点头,“好兄弟,讲义气。”
顾昭无奈苦笑,刚刚巫祝就差直说了,她也没回过味。真不知道摊上这么一位情商感人的未婚妻,到底是好是坏。
到底是放在心尖尖宠大的孩子,不过半小时的工夫,巫祝便消了气,又开始心疼起她来,回来想让她起来。
一推门却见他们俩人跪成一排,跟要拜天地一样。她不由瞥了眼上座,幸好没人也没鬼。她淡淡的问:“你俩怎么都跪着?”
顾昭抢着回话,“婆婆,我帮她跪一会儿,这都有半小时了,先让她起来吧,她本来就伤了身子,不能,唔唔......”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巫灵捂住了嘴。这家伙,怎么什么都跟婆婆说,她可没敢告诉婆婆她元气大伤的事。
巫祝微微拧眉,她视线转到巫灵身上,问:“伤了身子?”
这俩孩子该不会已经......,然后一不小心有了孩子。怕她知道了生气,又把孩子打了?
她眉头越皱越紧,走到巫灵身边,“手伸出来。”
巫灵将两只手背到身后,默默摇头,不能给婆婆诊脉。她的医术都是跟婆婆学的,她都能诊出的脉象,婆婆自然也能诊出来。
这一诊脉,她元气大伤的事可就瞒不住了,都怪顾昭多嘴。想到这,她故作凶狠的瞪了眼顾昭。
她这副模样让巫祝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也不勉强。她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睨了眼顾昭,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顾昭抬眼想看看巫灵的眼色,却又听巫祝冷冷一声,“别瞎看,想使什么眼色?都一五一十的说,顾昭你说。”
他便只能老实的回答,“大概一个多月前。”
一个多月前,好啊,巫灵这才不过出来历练两个多月,你们居然就搞出这事。
巫祝深吸一口气,压住心中的怒火,继续问:“打了多久了?怎么不好好休息,难怪今天你扶着她进来。”
顾昭这才琢磨出这话里的意思,巫祝婆婆好像误会了些什么,他连忙摆手,“不不不,不是您想的那样。”
巫灵更是听的满头雾水,打什么?什么休息?什么难怪?
见巫灵满脸茫然的表情不似作假,巫祝一愣,难道她想错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与其听顾昭解释,不如自己把脉。
巫祝起身走到巫灵身边,巫灵还想把手往身后藏,却在她灼灼目光下不敢动弹。
以她多年的犯错挨罚经验来看,婆婆这副表情就意味着她心里已经压着火了。不能再惹她生气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