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恐怕也只是绿林草莽无视法度,肆意妄为后的咎由自取罢了吧。
这场雨足足下了一个时辰,河水都漫上了滩涂,堪堪都快拍上黑衣人的裤腿。
冻的直哆嗦的霍成功才等来穿着蓑衣的吴先勇带人回头。
而这几个货刚抵现场,吴先勇就先叫唤起来,他恶声恶气的质问霍成功是怎么看管尸体的,居然让尸体浸泡的都有些肿胀了。
跟着他来的仵作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眉毛耷拉双眼无神,辫稍都已发白,就好像段隔夜的肠衣吊在颈间。
这厮居然也跟着抱怨:“你在这里就不知道为他遮挡一下吗?”
如今是冬日,沪上的寒风冷雨刺骨伤神。
被淋了一个时辰的霍成功心想,你们特么的穿着蓑衣打着油纸伞都淋的这样,跑来还怪老子没有管好尸体?他心中有气便沉下了脸,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露出线条分明的身躯来。
见他脱衣仿佛要打架似的,吴先勇先吓一跳。
他仗着叔父的权势和本地的人脉,就好像后世公安局某位的晚辈,在本乡本土自然无人会欺。所以也没见过什么真章,所以他虚。
霍成功却不是动手。
他这点城府还是有的。
他将自己的棉衣抓着手里狠狠一拧,厚实的棉衣瞬间成朵麻花,从中还冒出大股的水来。
做完这些,霍成功才淡淡的道:“大雨骤至,我就算脱了这身棉衣给他盖上,怕也没什么用。要不吴都头你教我个法子能做的周全。”
霍成功没有发火语气也很平静,但他冷下来的脸和锋利的眼神,让吴先勇还是卡了壳。
见他不找事了,霍成功也见好就收的换了口风,道:“吴都头,我在这里冻了一个时辰的冬雨,现在身上乏力,想告个假回去喝完姜汤,你说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