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不真
吴先勇之前被他冷厉的眼神一怼,既有些怂了就巴不得他先走,听他这么说吴先勇立刻道:“那你回去吧,明天再去县衙报道不迟。”
霍成功逼他批了假,拔脚就走,走出路口时才想起自己发现的那个铁牌还在兜里没有上缴呢,但霍成功转念一想,去你码的,老子辛苦发现的东西凭什么给你去做功劳?
此刻的他虽还不了解县衙内的复杂人事,但他已经明确一点,那就是吴先勇对自己的敌意毫无掩饰。
可吴先勇和自己萍水相逢无冤无仇,他的敌意自然就不是单纯的对准自己。
那么问题就来了,张道涵为何要将自己安排在对头手下呢?
他究竟想干什么?
抱着这个疑惑,霍成功一路回家,在王妈的大呼小叫下泡澡喝汤,又打了几套拳之后才抗住入体的寒气。
然后他坐在椅上拿起铁牌,结果他捏着铁牌的上下两端时不过轻轻一扭。
铁牌竟从中开合,随即从里面滚出个暗黑色的蜡丸来。
霍成功一惊之后,好奇的拿起蜡丸对着洋油灯端详。
灯光下半透明的蜡丸内似封有个纸团。
这显然是封密信。
而这份密信和其中的故事还导致了一个人受刀伤死亡。
霍成功既发现了当然不会放过,他这便捏碎蜡丸取出其中那一团油纸,将它小心翼翼的拉开,只见葱叶宽的油纸上用黑墨写着一行细字,字迹虽小笔画清晰。
霍成功看到内容,顿时愣住!
就在这时,外边忽然响起敲门声。
霍成功忙将信和铁牌都塞去怀里,然后走过去打开门。
门外站的竟是户书张道涵。
霍成功看到他入夜来访很意外,说:“张户书您怎么来了?”
张道涵一改白天在县衙里的冷漠,他笑着对霍成功道:“怎么,霍老弟不欢迎我来吗?”
霍成功说当然不是,引他进屋时,张道涵看着屋里屋外的环境连连说好,又说林阿六做事还是踏实的。
话里话外,好像林阿六之所以送宅子是因为他的安排。
霍成功忙表示感谢,又吩咐王妈赶紧泡茶。
茶上来后,张道涵喝了两口,霍成功刚准备和他说说今天在铁牌里的发现。
但他正欲开口,张道涵就先说出来意。
他对霍成功道:“我听说今天白天,你受了吴先勇那厮的一些气?”
霍成功又不是小孩子,难道还和他告状不成,再说他既确定张道涵是故意将他放在吴先勇手下的,便反引对方的话头说:“都是小事,只是不知道那厮为何总故意找我的茬,要是放在苏州,我早一刀劈翻他了。”
他刻意做的有勇无谋的模样,十足逼真。
张道涵做梦想不到自己对面这个苏州乡下来的愣头青,肚子里其实有三拐。
他忙说:“使不得使不得,这里是上海,你又有了官身可不能莽撞。”
听话得听音。
张道涵说的只是不能莽撞,不是不能这么做。
霍成功越发懵逼他的心思,干脆按自己的思路继续演道:“要不是我爷爷走之前关照我听您的话,我真的忍不住。我不是和您吹,就他那样的,我能打十个都不带喘气的。”
张道涵看着这个活脱脱的二愣子,之前想的说辞也都没了。
他索性道:“我知道你的本事,不过你先听我说,你可知道他为何针对你吗?其实是针对我。”
“啊?他敢针对您?”霍成功大怒,这就要去操家伙似的,张道涵头都大了,心想你莫非是个傻逼,不过世上最好用的就是傻逼。
他便死拉硬拽的摁住霍成功,还摆出了长辈的架子,才使得霍成功先老实下来。
然后张道涵就告诉了霍成功其中的曲折。
他的版本是,裴大中县令为国为民任劳任怨,但县衙的兵书吴良波,也就是吴先勇的叔叔仗着自己在本地的势力,竟藐视上官当然也爱欺压百姓。
县令和他很是愤恨这等鱼肉乡里的恶吏,于是开始物色人选以求破局,霍成功正好在这个时候来了。
“实不相瞒,我本可以将你安排在皂班做个清闲的事情,但我是知晓你的武艺的,所以才将你安顿在了吴先勇这里。”
“原来是这样。”霍成功仿佛恍然大悟,其实不信,因为对方说的太高端了,而人在俗世岂能没有私心。
张道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