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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南荒渡

血月悬在断崖上,溪畔的篝火映着七张疲惫的脸。`鸿^特¨暁!税*枉· ?勉,费`阅¢黩_三七的呼吸像破风箱般急促,箭头剜出的伤口渗出黑血。陆昭明把缴获的金怀表按进药童掌心:“撑住,前面就有县城。”

“去不得...”三七咳出血沫,“李阎王...悬赏令...贴满了...”

小桃突然指着下游:“筏子!”

月光下,三只破旧的竹筏卡在芦苇丛中,像是老天爷送的生路。大牛带人拖筏子上岸时,发现每只筏子都刻着“盐帮”标记——这是走私贩的运盐筏。

“顺水漂一天能到三河口。”三七强打精神指点,“那里有黑市郎中...”

陆昭明撕开衣襟裹紧肋下刀伤:“收拾家伙,天亮就走。”

竹筏吃水很深。陆昭明带着伤员坐头筏,筏尾堆着缴获的刀枪;大牛押中筏,筏上绑着盐帮留下的半袋粗盐;小桃撑尾筏,筏头坐着望风的阿毛。

晨雾漫江时,竹筏悄然入水。水流比预想更急,筏子很快漂离崖区。两岸青山倒退如走马,大牛突然低喝:“右岸有烟!”

半山腰的窝棚冒着炊烟,两个穿短褂的汉子正对江指指点点。三七只看一眼就变了脸色:“是盐帮的哨卡...快靠左岸!”

话音未落,右岸“砰”地射来一枪,打在尾筏边溅起水花。`1′4~k¢a·n¨s~h!u!.,n+e!t·小桃惊叫俯身,竹筏失控打横。

“砍绳子!”陆昭明暴喝。大牛挥刀斩断三筏间的缆绳,湍流立刻把筏群冲散。

头筏撞进左岸芦苇荡的刹那,陆昭明抓起汉阳造回敬一枪。哨卡那边传来惨叫,追击的枪声停了。

“清点人数!”陆昭明把筏子拖进苇丛。大牛和小桃的筏子陆续靠岸,唯独少了阿毛的尾筏!

“在那儿!”二虎指向江心。尾筏卡在礁石间打转,阿毛死死抱着盐袋,两个盐帮汉子正划小船逼近。

陆昭明往枪膛压入最后一颗子弹:“大牛跟我下水,其他人藏好。”

初冬的江水寒彻骨髓。两人潜游到礁石后时,盐帮的船离尾筏只剩十丈。年轻些的汉子正举钩索要套筏子,年长的突然栽进江里——大牛的水鬼战术奏效了。

“找死!”年轻汉子调转船头。陆昭明趁机攀上尾筏,把吓傻的阿毛推到身后。

“盐留下,饶你命!”汉子举枪瞄准。

陆昭明忽然笑了:“盐重要还是命重要?”他踢了踢筏上的盐袋,露出手榴弹拉环——不知何时己把引线系在缆绳上。

汉子脸色剧变:“你他妈疯子...”

话音未落,陆昭明纵身扑江。0·0¢晓*税,徃! /追?醉.辛¢漳~截`手榴弹轰然炸响,盐袋腾起白雾,碎盐像雪片般漫天飘洒。大牛从水里冒头,把呛水的陆昭明拖向岸边。

烟雾散尽时,江面只剩碎木片。幸存的盐帮汉子早驾船逃了。

暮色中,十西个人挤在岩洞里分食烤鱼。三七发着高烧说胡话:“...当归三钱...雄黄...”小桃用盐给他擦身降温,盐粒混着脓血流下。

“明日必须进城。”陆昭明撕下衣角画地图,“三河口分南北二镇,我们在南镇黑市找郎中。”

大牛闷声道:“满街都是眼线。”

“所以兵分两路。”炭条画出两条路线,“我带三七走水道,你们扮流民走旱路。”他看向小桃,“会唱莲花落吗?”

少女愣了愣,清清嗓子哼起乞讨小调,竟有七分韵味。

西更天,大牛背起裹着破被的三七,跟着陆昭明钻进水道。腐臭的污水没到胸口,阿毛捏着鼻子小声问:“陆哥,黑市郎中真能救命?”

“能。”陆昭明托高三七下垂的头,“只要钱够。”

水道出口藏在南镇粪场后。两人刚冒头,粪车旁抽烟的疤脸汉子就笑了:“李爷的人头值五百大洋,够兄弟们快活半年了。”

十几把砍刀从粪车后亮出。陆昭明心沉到谷底——李阎王竟把悬赏令插到三河口了!

“大牛!”陆昭明突然暴喝。少年猛地掀开破被,露出昏迷的三七和两把上膛的短枪!

“砰砰砰!”

硝烟混着粪臭弥漫开。陆昭明趁乱背起三七冲进暗巷,身后是刀斧劈砍声和大牛的怒骂。转过三个弯,他撞见个挑药幡的老头。

“蛇医张?”陆昭明想起三七的胡话。

老头瞥了眼他背上的伤患:“诊金二十块现洋。”

破败小院里,蛇医张的刮骨刀在油灯下闪光。三七肩头发黑的腐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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