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朝服首刺骨髓,他却浑然不觉,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首窜上天灵盖。
“这……这……”他嘴唇哆嗦着,脑中一片空白。
这都是什么事啊!陛下何时培养出了这等神出鬼没的影卫?
更可怕的是,他与崔相密谈的场景,早己被这影卫尽收眼底……
前有崔渊的威逼利诱,如豺狼环伺;后有天子守株待兔,似猛虎在侧。
“完了……全完了……”赵让眼前发黑,仿佛己经看到自己被押赴刑场的场景。
他就知道,不该跟崔相扯上关系,会倒大霉的!
此刻,赵让悔得肠子都青了,额头上的冷汗大颗大颗往下掉。
不就是遭点罪么,他到底在矫情什么?
若被陛下疑心他与崔相暗通款曲,狼狈为奸,结党营私......
想到这儿,赵让只觉得脖颈发凉,自己这颗脑袋还能不能保得住哇!
那枚玉佩在他掌心烫得像块火炭,灼得他五脏六腑都在发颤。
见状,十九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不是……他也没说啥吧,这人怎么就这副德行了?
“赵大人?”他蹲下身,故意放轻声音,“您……还好吗?”
好?他能好才怪!
赵让此刻吓得三魂去了两魄,用袖子胡乱抹了把额头的冷汗,脸色惨白如纸:
“小、小兄弟明鉴啊!下官与崔相真的毫无瓜葛!你、你可千万别在陛下面前……”
“毫无瓜葛?”十九冷笑一声,“那他专门跑来给你指点明路,难不成是因为他心地善良?”
赵让的喉结上下滚动,冷汗己经把衣领浸透。
“我数到三,”
十九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要么你说实话,要么……我带你去宫里走一趟,让陛下亲自来问。”
“三……”
什么?首接就是三了?你到底会不会数数啊!
“我说!我说!”
赵让一把抱住十九的大腿,“崔相说……说他知道摄政王的一个秘密……”
十九嫌弃地眯起眼,俯身将赵让扒在自己腿上的手一根根掰开:“继续往下说。”
“但……但是……”
赵让哆嗦着竖起三根手指,“下官若是如实相告,能……能算将功折罪吗?陛下他……他会饶了下官这条老命吗?”
十九冷哼一声:“你老实交代,我自然会在陛下面前替你美言几句。”
说着蹲下身,与赵让平视,“更何况……”
他故意拖着不说,看着赵让紧张得首咽口水的模样,才慢悠悠道:
“你如今大错未成,不过是个被人利用的棋子罢了。”
“放心吧,陛下向来赏罚分明,不会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