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暖阁内粗重的喘息声化作断断续续的呜咽,唯有女子婉转的娇吟仍在夜色中起伏。\w?e\i?q~u\b,o^o-k!.?c,o·m_
门外值守的仆役们不自觉地咽着口水,喉结上下滚动,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三爷当真是龙精虎猛,每次都要闹到三更半夜......”
一个瘦高个的仆役舔着干裂的嘴唇低声道。
“你猜今儿个能撑到几时?”
另一个满脸麻子的仆役挤眉弄眼,“我赌至少还得两个时辰!”
众人正窃笑着,暖阁内的动静却突然戛然而止。
“咦?”瘦高个竖起耳朵,“这……这就完了?不像三爷平素的做派啊!”
圆脸仆役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你当三爷是铁打的不成?夜夜这么折腾,就是头种马也吃不消啊!”
“作死的东西!”麻子脸一脚踹在他腿上,“敢拿那等畜生跟三爷比,你不要命了!”
众人噤声间,麻子脸却突然皱眉:“不对……里头怎的一点声儿都没了?”
他下意识往门边凑了凑,“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呸呸呸,可不敢胡说!”
瘦高个儿慌忙打断,双手合十朝西方拜了拜,“三爷洪福齐天,定是……定是歇下了!”
这厮方才还说别人口无遮拦,转眼自己竟敢咒三爷出事,真是嫌命太长!
廊下的仆役们正忐忑不安地候着,忽然听到暖阁内传来窈娘娇滴滴的唤水声。.d+a.s!u-a?n·w/a/n!g+.\n`e_t¨
“来人呀,备香汤~”
众人闻言长舒了一口气,彼此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果然三爷只是力竭歇下了。
也是,天天双倍犁地,牛都会累,更何况人呢!
暖阁内,窈娘斜倚在床边,罗衫半解的身子恰到好处地遮挡着崔桨青白的面容。
她纤纤玉指似有若无地抚过崔桨微微张开的嘴唇,指尖在鼻翼两侧的淤痕上流连——那是方才用锦被闷住口鼻时留下的痕迹。
晴娘冷眼瞧着侍女们将沉香木浴桶安置妥当,待最后一瓢热水注入,便挥退众人:“都下去吧,这里有我和窈娘伺候。”
目送最后一名侍女退出暖阁,待门扉合严,她立刻快步移到床前。
她俯身凑近窈娘耳畔,声音压得极低:“窈窈,眼下他们还未起疑。”
指尖轻轻划过锦被上暗绣的缠枝纹,“待三更鼓响,我们就从西角门走,那儿当值的刘婆子今日吃醉了酒。”
说着,她从崔桨散落的衣物中摸出个绣着金线的荷包,沉甸甸的银两在绢帛下发出细微的碰撞声。
“这些银子足够咱们在锦江置办个小院了。¢搜_搜.小·说·网, !更/新,最,快^”
窈娘却突然按住她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决然:“阿晴,我不想走了。”
她望向崔桨青白的脸,“我们杀了崔家三爷,便是逃到天涯海角,崔家又岂会放过我们?”
“你趁着夜色回你屋里去,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呢?”晴娘五指深深掐进窈娘的手臂,声音哽咽得几乎破碎,“窈窈,我们明明发过誓......要一起活着离开这个魔窟的......”
烛火将她焦急的面容映在纱帐上,随着火焰不安地跳动。
这可跟她们当初说好的完全不一样。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两年前上元夜的前夕,姐姐被嗜赌成性的父亲卖进了醉红楼。
谁曾想,姐姐因生得花容月貌,被前来寻欢的崔桨一眼相中,重金买回府中。
起初还道是逃出生天,谁知......后来只因崔桨嫌弃姐姐在床上太过木讷,竟将她赏给府中那些粗鄙的下人取乐。
最后找到姐姐时,乱葬岗的野狗正在撕扯她那具残缺的躯体——十指尽断,浑身找不出一块完整的皮肤。
而窈窈......晴娘望向身旁的好友。
去年春日,窈娘的母亲不过因躲避马车不慎碰了崔桨的衣角,当夜就被掳走。
三日后,在西城破庙找到她时,那个温柔慈爱的妇人,己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而她自己的命运,终究还是和姐姐殊途同归——父亲再一次赌红了眼,把她也卖进了那个吃人的地方。
至于窈娘......这个傻姑娘,是打听了崔桨的喜好,自己走进了醉红楼的大门。
她们相识于那个纸醉金迷的地方,相知于无数个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