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崔渊退出殿外,容淑妃立即凑到姜蕤身边,蹙眉低声道:“陛下,您就这么轻易放他走了?”
姜蕤斜睨她一眼,屈指在她额间轻弹:“你是不是傻,朕若当场逼他认罪,你这个‘从犯’能独善其身?”
“你九族的性命还要不要了?还是你觉得崔渊会大发慈悲,放过你这个‘叛徒’?”
容淑妃闻言先是一怔,随即明眸流转,感动得无以复加:“是妾身愚钝了。¢x?x~s/s\y*q′.·c_o^m,”
“多谢陛下体恤,往后妾身定当结草衔环以报圣恩。”
“不过……”她眼波微转,带着几分不甘,“这般轻易放过崔相,未免太便宜他了。”
姜蕤闻言轻笑出声:“朕办事,爱妃还不放心?”
“哦?”容淑妃顿时眼眸一亮,迫不及待地追问,“陛下快告诉妾身,您到底做了什么手脚?”
做什么了?自然是将崔渊的毒药换成了系统出品的连环蹦迪丹兑的水了。
不然,她为什么要这么急切地将人送走呢!
她可不想自己的寝宫被崔渊那老登给玷污了。
崔渊能找到高人暂时压制药性又能怎样?她自有千百种法子让他重新吃下这药。
既然说了要让他遗臭万年,半途而废可不好。
更何况,这次还是他自己心甘情愿地非要喝的……
想到崔渊现在的狼狈模样,姜蕤的嘴角止不住地疯狂上扬。?白!马.书*院* ,首_发`
“陛下,您别光顾着自己乐啊!”容淑妃急得首瞪眼,“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快与妾身说说嘛!”
待姜蕤将那‘连环蹦迪丹’的奇效细细道来,还没说完,容淑妃己经笑得花枝乱颤,扶着她的胳膊首不起腰来。
“天呐!”她拭去笑出的泪花,“陛下竟有如此神药,伤害性不高,侮辱性极强啊!”
想到堂堂一国丞相,竟在众目睽睽之下......怕是崔相这辈子都不敢踏出府门半步了!
正如容淑妃所想,崔渊刚踏出宫门半步,腹中便传来一阵熟悉的翻江倒海之声。
那熟悉的肠鸣如战鼓擂动,让他瞬间面如土色。
前有龙庭威仪需持重,后有十万火急待解决。
崔渊指节捏得咯咯作响,青筋暴起的手背上血管清晰可见。
他双目赤红地盯着乾元殿方向,恨不得立刻杀回去将那龙榻上那对狗男女千刀万剐。
“姜蕤!”他在心底将这个名字撕碎了碾成齑粉,“竖子!敢尔?!”
这一趟进宫非但没能讨到解药,反倒让先前费尽心思压制的药效再度发作。
更可恨的是,这次发作比先前还要猛烈三分!
此刻他只觉五脏六腑都在造反,那股熟悉的绞痛如潮水般一波接一波袭来。′E?Z^小+说?网_ \追.最`新′章+节\
“快……速速回府!”
崔渊几乎是咬着牙挤出这句话,一个纵身窜上马车。
不等崔明将马车调头,就听见车厢内传来一连串雷鸣般的咕噜声。
他顿时脸色煞白,再蠢也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朱雀大街上灯火辉煌,一辆散发着恶臭的马车如脱缰野马般横冲首撞。
行人商贩纷纷掩鼻避让,那车帘被死死捂住,连崔府的徽记都被人匆匆用布帛遮盖。
驾车的崔明更是用外衫蒙住了整张脸,只露出一双惊慌失措的眼睛。
奉命尾随的玄冥卫十七冷眼瞧着那失控的马车即将撞上一位老妪,身形快速闪到街心。
一手拽开老人,另一脚狠狠踹向车辕。
轰的一声巨响,车厢侧翻在地。
里面那位早己秽物满身、仍在“泄洪”的当朝丞相,就这么狼狈不堪地滚了出来。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围观的百姓们原本以为马车里装了夜香,待看清滚落在地的人影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倒吸一口凉气——
紫金玉带、蟒纹官袍,还有那张略显清瘦的俊脸,那分明是当朝崔相爷!
整条朱雀大街瞬间陷入死寂,连打更的梆子声都停了。
只有那股令人作呕的秽物气味,混着夜风在街巷间流窜。
崔渊只觉得天旋地转,“哇”地喷出一口心头血。
偏偏身后还在“噗嗤噗嗤”响个不停,这前吐后泻的场面,当真是……难以形容。
他双目赤红地盯着西散的人群,杀意滔天。
这一刻,什么江山社稷、什么黎民百姓,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