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交锋下来,崔渊不仅没能讨到半点便宜,反倒要赔上多年苦心经营的好名声。_?*小?%±说/?宅?3 ¥°首¥ˉ发?!
他藏在袖中的手攥得死紧,却还要维持着面上的从容。
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刚才那番“节衣缩食”的表演太过投入,如今竟是作茧自缚,把自己的后路堵得死死的。
崔党众人更是如丧考妣。
主子不表态,他们哪敢擅自加码?
一个个垂首肃立,心里比苦瓜还要苦。
这恐怕是他们头一遭,花了银子还要担骂名,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翌日朝会,当廷议至北疆民变之事时,崔渊果然出列奏道:“臣举荐御史颜颂前往北地安抚民变。”
姜蕤凤眸微眯,正打算驳回,却见颜颂己大步出列:“臣愿往!”
更令她始料未及的是,柳谦竟然也跟着上前附和:“颜御史为人清正,又通晓情理,确是最佳人选。”
姜蕤指尖重重扣在龙案上,心中又气又急。
她在这头千方百计要护住颜颂性命,转头一看,自己人倒全在后面死命拖后腿。
这情形,就像阎王要你三更死,而你非要两更死,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颜爱卿,”她强压怒意,沉声道,“北地凶险,你可知……”
“臣知!”颜颂昂首挺胸,目光灼灼,“正因凶险,才更需有人前往。`7*k′a¢n-s¨h!u*w,u+.!c¢o.m¨臣愿以性命担保,必不负陛下所托!”
殿中群臣见状,纷纷附和。
姜蕤独坐龙椅,只觉得失去了所有力气和手段——亖首男,怎么就不明白她的一片苦心呢?
那几个民变之地现在就是个虎狼窝,怕是牛魔王去了都得犁两亩地,如来佛祖去了都要被打出舍利子来。
那些暴民早就杀红了眼,根本不会听什么朝廷安抚,见了官服就砍呐!
可她也清楚,颜颂这种倔脾气,就算明明白白告诉他此去必死,他还是会义无反顾。
书上的记载突然浮现眼前:
颜颂临死前浑身浴血,却仍昂首挺胸,对着暴民厉声喝道:
“愿以吾血溅轩辕,魂归太庙!尔等贼子且看煌煌青史如何书此一笔!臣报国尽矣!肝胆长悬照汗青!”
姜蕤揉了揉眉心,无奈地叹了口气。
自己选的臣子,还能怎么办?只能多派些人手护着了。
崔渊这老登,当真是睚眦必报。
她才打了他的脸,转头就要咬她一块肉下来。
“呵……”姜蕤冷笑一声,“也不怕这肉硌碎他满口牙。”
蹦跶太久,真当她不动他是因为不敢么!也是时候让他知道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