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莫慌。”她放缓声调,指尖却叩得更急了些,“且细细道来,究竟是何人这般大胆竟敢谋害宫妃?”
“是崔相!”
什么?崔相?姜蕤眉心微蹙,指尖在鎏金龙纹扶手上骤然一顿——这老登现在己经如此明目张胆了吗?
难道他己经查出来了当初那份账册有一部分出自周硕?
首到周昭仪梨花带雨地将事情原委道来,姜蕤这才恍然。
原来崔渊那老匹夫早就在周昭仪身上下了奇毒“朱颜醉”,此毒性烈而缓发,初时如醉酒生欢,渐蚀五脏,终致血竭而亡。
而周硕这些年甘为走狗,除了那点提携之恩,更多是因着女儿的性命捏在人家手里。
“陛下~”周昭仪泪眼婆娑地扯着姜蕤的衣袖,“陛下,近来父亲在崔相那里屡屡碰壁,昨日父亲进宫,妾身与他争执时才得知此事。”
“求陛下救救妾身!妾身……妾身还不想死,妾身舍不得陛下啊~”
姜蕤挑眉,慢条斯理地抽回衣袖:“舍不得朕?朕看你是舍不得那些话本子吧!”
周昭仪闻言,顿时破涕为笑:“陛下惯会取笑人!您上次可是亲口许诺,无论如何都会保妾身性命的!”
姜蕤暗自松了口气——嗐,她别的东西没有,解毒丹管够,这不又专业对口了?不过……
她眸色渐深。崔渊这厮到底从哪里弄来了这么多的奇毒?莫非朝中那些党羽,都是被他用毒药控制的?
看来得让闫琅好好查查,说不定能借此从内部瓦解崔党。
“爱妃放心,”姜蕤从袖中取出一个白玉瓷瓶,“此丹可解‘朱颜醉’之毒。不过……此事暂且莫要声张。”
“至于令尊......”姜蕤凤眸泛起厉色,“你最好劝他及时收手。朕给的机缘,从来只有一次。”
“妾身叩谢陛下隆恩!”
周昭仪双手微颤着接过瓷瓶,连连叩首,发间的金步摇随着动作发出清脆的响声,“妾身定当好好劝诫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