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刘脸上的狰狞和贪婪,像是被按下了删除键,瞬间清空。¢n′e-w!t¢i^a′n.x_i!.!o·r-g·
下一秒,一个全新的表情包被加载了出来,那是一种融合了讨好、谄媚、敬畏、还有几分想认祖归宗的复杂情绪,硬生生在他那张沟壑纵横的脸上,挤出了一朵比便秘时还扭曲的菊花。
他腰一弯,膝盖一软,那姿态,活像个在祠堂里见到祖宗牌位的孝子贤孙。
“兄弟!哎哟,我的亲兄弟!”刀疤刘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八度,尖得能戳破人的耳膜,他一个滑步上前,动作之迅猛,差点把自己的老腰给闪了,“误会!天大的误会!这纯粹是……是咱们兄弟之间增进感情的一种独特方式!对,不打不相识嘛!你说是不?”
他一边说,一边用袖子去擦沈千脖子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那力道轻柔得像是怕惊扰了一只蝴蝶。
沈千心里差点笑出猪叫:好家伙,川剧变脸都没你快啊大哥!刚才还拿刀抵着我,现在就快喊我爸爸了。
这业务能力,不去搞传销都屈才了。
看刀疤刘这副脑补过度的样子,沈千知道,自己这出“无中生有”的大戏,第一幕算是唱响了。
现在,轮到他这个最佳男主角登场了。
只见沈千先是猛地一哆嗦,像是被刀疤刘的热情吓到了,眼神里充满了你不要过来啊的惊恐。*k?u?x*i-n?g~y!y¨.·c\o+m^
他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双手护在胸前,活脱脱一个误入狼窝的小白兔。
接着,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强行挺直了腰板,努力板起脸,用一种颤抖但又想装出威严的声音,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警告你!我不知道你们在说啥子玉佩!你们……你们不要乱来!我家……我家的势力,说出来吓死你们!”
这番表演,堪称教科书级别的菜鸟硬撑。那惊慌失措的眼神,那色厉内荏的语气,那明明怕得要死却非要放狠话的姿态,完美戳中了刀疤刘心中“落难的微服权贵”剧本的每一个G点。
成了!刀疤刘心里狂喜,激动得差点给自己点个赞。
看看,看看这小兄弟,这演技,一看就是没经历过社会毒打的温室花朵!肯定是哪家王公贵族的公子哥,跟着主子出来见世面,结果把皇上的宝贝给弄丢了,现在吓得魂不附体,只能硬着头皮装横!
“兄弟,兄弟你别怕!”刀疤刘瞬间化身知心大哥哥,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他循循善诱道,“你听我说,这鬼市,就是我们黑水帮的地盘!在这里,我刀疤刘说句话,比官府的告示还好使!你是不是在找东西?你跟哥哥说实话,哥哥发动所有弟兄帮你找!”
他拍着胸脯,唾沫横飞:“找到了,功劳全是你的!哥哥我分文不取……呃,就要点辛苦费,给弟兄们买点酒喝,你看咋样?哥哥帮你把这事儿办得漂漂亮亮的,你主子一高兴,说不定哥哥我……嘿嘿嘿!”
刀疤刘已经开始幻想自己穿着官服,前呼后拥,衣锦还乡的场面了。·x!j?w/x`s.w!./c\o.m`
沈千要的就是这句话。
他低下头,双手紧紧攥着衣角,身体微微发抖,似乎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那副“想说又不敢说,说了又怕被灭口”的纠结模样,让刀疤刘心都揪紧了,恨不得替他把话给说了。
足足过了半分钟,久到刀疤刘都快憋出内伤了,沈千才像是下定了天大的决心,猛地抬起头,压低声音,用一种带着哭腔又故作神秘的语气说道:“我……我也不能确定是不是那块玉佩……就是……就是我偷听到家里的消息,在回春堂那边,好像.........好像就是陛下从那家药铺出来,身上的宝贝……就不见了……”
他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在用尽全身的力气,说完之后,整个人都虚脱了一样,瘫坐在石凳上,眼神充满了无助和悔恨。
沈千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想给自己点杯奶茶庆祝一下。这把刀,总算是递出去了。递向了那个神秘的铜面人,和他背后的回春堂。
“回春堂!”
这三个字像一道惊雷,在刀疤刘的脑子里轰然炸响!
他的眼睛瞬间就红了,呼吸粗重得像一头即将发动冲锋的公牛。回春堂!鬼市里最神秘、最不好惹的地方!据说背景通天,连官府都不敢轻易招惹!
越是这样,就越说明问题!
一个神秘的药铺,一个微服私访的陛下,一块丢失的玉佩,一个落难的贵公子……这些线索在他脑中飞速串联,最终汇成了一个让他浑身战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