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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暖夏,你坚持自己买票就是为了不买票啊……”石硞瞬间炸了毛,凶巴巴的,一副想咬人的模样,“那我也不回去了——”他的嘴巴噘得可以拴下一头驴。′w·a_n\z~h?e*n.g-s¨h`u?.′n/e¨t.
“切,爱回不回,权当石爸爸养了个白眼狼。”
“我爸确实养了个白眼狼,从小到大都当小棉袄疼,结果腿摔断人家都不去看望。”
他的话戳中了郑暖夏的软肋,她便不吭声了,伸右手抓起他的左手轻轻亲了下。
那柔软的触感便成了他聒噪不满的封印,石硞脸上的线条瞬间柔和下来。
郑暖夏打开了音响,苏菲·珊曼妮柔和治愈的声音弥漫开来,用《Going home》讲述一个爱情故事。
车轮无声地向前行驶着,不知不觉己上了高架,来到高铁站的南进站口。
“准备下车吧。”郑暖夏万般依恋,却不得不提醒石硞己到站。
“……”他的大眼睛里既有迷途的小鹿般迷茫,又有热恋男孩的炙热不舍。
“快点,超过三分钟可是要扣分罚款的哦。”她硬着心肠催促。
他猛然扳过她的头,在殷红柔软的唇上轻轻盖下专属章后,打开了车门。
石硞的电话响了起来。他一边提行李箱一边划下了接听键,挂断后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又缓缓将行李箱塞回,机械性地坐进了车里。
“怎么了?”郑暖夏诧异地问。
“纪委要我马上去一趟,说配合调查一些事情。”他闷着声音答,双手捂住了脸。
郑暖夏的手指速冻般僵硬起来,怒火从丹田向上烧到发梢,什么也没说,调头迅速驶离了。
一路上她都单手开车,右手紧紧地握着石硞的左手。
目的地到后,他下车,她也下车。\看_书+屋?小¨说?网^ _最,新?章?节~更′新/快^
“你干嘛?”
“陪你一起进去。”她的声音如鹅羽般轻盈,内心却发出一声又一声呐喊。
“快走吧,别让崔律师等太久了。”他转身朝大楼里走去,手背在后面冲她挥了挥。
自己的计划他竟然知道呀!她的眼泪蓦然造了反,不受控制地蜂涌而出。
“石头——”她叫。
他身子一僵站住了。
她跑过去,从身后紧紧地抱住他,泪水不怀好意地浸透了他黑色的衬衣,浓酸般腐蚀着他的皮肉,疼痛电钻般钻进了他的心扉。
他使劲掰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朝里面走去。
“石头,不要害怕,把一切讲清楚就好。记着,正义会迟到,但不会制席,天理昭昭,那些坏事做尽的人一定会受到惩罚的!!”郑暖夏的双手在嘴边围成喇叭状,冲着他的背影大叫,眼泪泉水般往外咕咕地冒着,怎么擦都擦不干。
她不想让他插手自己和郝家的恩怨,才想在他回南方时将箐箐的抚养权要回来,这样就可以避免来自郝家的算计,谁料莫明的乱箭还是朝他射来。
待石硞走进那幢庄严耸立的大楼后,郑暖夏转身上车,以亡命的速度向法院狂奔。她想即刻起诉尤玲和黄帆,一刻也不能多等、也不想多等了!自己未婚生子己受到了惩罚,一手缔造她们母女分离的人,同样也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进来,郑暖夏想也没想就挂断了。那个号码却不折不挠地打,她只好摁下了蓝牙接听。
“不是杀人放火的大事就不要和我说!就算你是老天爷也得给我闭嘴!”她像一头发怒的母狮般咆哮着。
“暖夏,是我,我妈,我妈突然晕倒送来医院了,你在哪里啊?”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传来,夹杂着哽咽。~5¨2,s′h?u.c*h,e^n¨g`.+c`o′m¨
郑暖夏像被点了穴般僵住了,两只紧紧地抓着方向,似乎要把它捏碎了。
“我知道你恨我,可是看在箐箐的份上,你过来看看好不好?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的腿还使不上劲儿……”
郑暖夏的胸膛里像塞进去一台失控的马达,“突突突”狂野地跳着,她搬了座泰山都压制不住,只好死死地咬着后牙槽。
那个强行让她命运拐弯的人,那个强行让她和女儿生离的人,那个给石硞制造了那么多麻烦的人,她的生死与自己何干?
善良的人,应该拥有不原谅作恶者的权利,不是吗?
“奶奶你怎么了,你说话啊,你醒醒啊——” 电话中却突然传出来小女孩的“哇哇”大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