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涿州,盂兰节。?j_w¢x*s?.^o¢r*g^
每年祭祀烧纸的节日,李莲花都不会缺席。
可是,来看他的兄弟越来越少了。
那几位能维持人形的,自第六年以后就没再出现过了。
现在剩下这几位,也只能在鬼气森森的中元节,才能在魏娆的帮助下凝成人形,陪着李莲花喝一杯酒,聊几句没有逻辑的闲话。
他们甚至要很艰难才能想起来,这并非是第一次以阴阳相隔的形式,和李莲花见面。
这些年,李莲花赚取的银两,几乎全部托镖局寄到了那五十八位兄弟家属手中。
而莲花楼几乎走遍了大熙,到某些地方,他也会特意绕道去看看,那些家属如今过的如何。
只能说,有钱,能解决世上十之八九的问题。
李莲花虽不曾露面,却帮他们解决了绝大部分的生存问题。
家中有营生,孩童有书念,老人有所养。
这也让他那颗过往被压的伤痕累累的心轻松了不少。
他真的在慢慢和过去的自己和解,原谅自己,也原谅他人。
虽然魏娆对他如此行径不太赞同,却还是没有过多干预他的决定。
在她看来,有仇必报才算是对得起自己那些惨淡凄凉的过往。
他和自己,总归不是一类人。
不过现下,她发现了更有趣的事情。,d,a′w~e+n^x`u¨e~t_x¨t-.\c^o`m^
李莲花匆匆忙忙离开的背影在她视野里消失不见,连摊子都没来得及收拾。
他大概不知道自己刚刚的举动全被人尽收眼底。
不然他在她面前不会如此失态。
魏娆坐在酒楼二楼,倚着栏杆望向下方大堂里对坐的璧人。
女子一袭浅紫色长裙,手边压着一柄长剑。
气质温婉端庄,面容姣好清丽。
对面的男人一袭紫袍,头束银冠,长剑斜靠在桌边,脸上堆满了温柔和煦的笑容。
目光望向对面那女子时,眼底的情愫完全不加遮掩。
“嗤~”
魏娆轻嗤一声,面具没遮住的唇角勾出一抹讥讽的笑。
想必这两位能让李莲花望风而逃,连门口摊位都来不及收拾的人,就是他那前情缘和好兄弟了吧?
那位寻了他多年的,痴心不改的乔女侠。
许是魏娆的视线太过首白,下方觉察到异样的乔婉娩抬起头与她对视。
那人穿着男装,青丝用发带高高束起。
脸上戴着面具,只露出血红的唇瓣和一截异常消瘦的下巴。
乔婉娩无知无觉地对上了她的眼睛。
黑漆漆的瞳孔里盛满了幽深晦涩的目光。+5,4`看¢书/ \首*发*
当那双眼睛锁定她时,自己感觉像是被毒蛇缠上,皮肤上骤然泛起阴冷感。
背脊上那股不知从何而起的冷意几乎要将她整个人拖入深不见底的漩涡。
她不自觉打了个寒颤,握着茶杯的手微微发抖。
“怎么了,阿娩?”
肖紫衿顺着她的视线望向二楼。
魏娆收回视线,乔婉娩只觉刚刚那种阴冷,粘腻的感觉骤然消失。
“没事。”
她不自然地扯出一个笑,也没把刚刚的事说出来。
作为榜上有名的江湖第一美人,她的样貌确实出挑,也己经习惯有陌生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了。
可刚刚那个女子...
是的,她一看就看出了那人是个女子。
毕竟胸口鼓鼓囊囊并未遮掩,没有喉结,能让人一眼就分辨出她的性别。
她不记得自己同这样的人有过交集。
或许,只是单纯的打量?
肖紫衿听她这么说,便收回视线,将全部的心神放在眼前的女子身上,细心地为她挑着碗里的鱼刺。
“啧~”
魏娆双手放在脑后,身子往后一压,半个身子都靠在了栏杆上。
李莲花啊李莲花,你输的不冤。
虽然她不知道李相夷是怎么样的,可她觉得说书先生嘴里那个倨傲张扬,不可一世的天下第一,是怎么也不可能细心到给自己的情缘对象挑鱼刺的。
不然的话,这乔美人应该也不会看上这肖紫衿。
毕竟,喜欢过雄鹰的女人,又怎么能看得上燕雀。
说实话,用燕雀她都觉得抬举这肖紫衿了。
毕竟这位的面相,实在不像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