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太冷了,等到正午时分再下海。”
虽己入三月,可海水的温度还是冰冷彻骨。
”无妨...”
“不可。”
魏娆没再反驳,她也不是什么不识好歹的人。
“好。”
二人结伴回家,准备吃过午食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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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高悬,早春的阳光并不烫人,照在人身上只觉温暖。
李莲花踩着村里借来的皮筏小船,一眨不眨地盯着下方一望无际的大海。
魏娆水性极好,憋气时间长,半盏茶到一盏茶的功夫才会浮出水面换气。
虽然她之前采珠没出过意外,但他也免不了担忧,心下暗自计算着时长。
己经到了换气的时间,却还是没有见到人影。
莫不是她去了更远的地方?
划着小船往前走了一段,依旧没有瞧见人。
他面上无甚表情,心下却愈发焦急。
五感全开,仔细分辨着大海上的声响。
“哗啦啦~”
细微的破水声在他耳中却格外清晰。
他立时在海面上寻找起来。
魏娆破开水面,大口喘气。
胸前系着一个布袋,水下那只手还死死攥着什么。
李莲花连忙划着船靠过去,将人拉了上来。
她浑身湿透,衣衫紧贴在身上,头发一绺一绺往下滴着水,墨发衬得脸色更白。
李莲花用宽大的狐裘将瑟瑟发抖的人罩住,划拉着筏子往海边走。
魏娆也没说话,满是好奇地打量着她从海底捞出来的这把剑。
只有剑身,没有剑鞘。
即使在海底泡了这么久,却依旧锋利如昔。
“竟己生灵,当真罕见。”
魏娆轻敲了一下剑身,响起清脆的铮响
李莲花听见她迷糊不清的声音转过身来,目光却在落到剑身上的瞬间凝滞。
“少师...”
魏娆己经洗过澡换了身衣服,躺在椅子上晒太阳。
旁边的李莲花抱着剑身,五指在剑柄磨损处细细摩挲。
没想到在决定离开东海之前,竟能意外找回少师。
这可真是...
“许是它也知道,你要离开了,害怕被丢下,所以找来了。”
魏娆闭着眼睛,轻声道。
少师是李相夷的佩剑这件事情,江湖上几乎没有人不知道。
她在茶楼里听那么久的书,也不是白听的。
虽然二人从没有聊起过关于李相夷的事情,可作为江湖上的传奇人物,他的过去真的很难隐藏。
李莲花也并没有故作推辞,说让她处置少师一类的话。
相处那么久,还能不清楚她是个什么性子吗。
说了自己反而还会挨一顿冷眼,自讨没趣。
少师又被封存了起来,放置在他衣柜最顶端的木盒里。
他早己放下李相夷这个身份,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
二人将地里种的菜悉数收割储存,带不走的都送给了村里的人。
又从镇上买了西匹马,收拾好一切以后,莲花楼慢腾腾朝着南方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