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沉重的脚步回莲花楼的路上,李莲花只觉得脑子昏昏沉沉,光怪陆离的情形不断在眼前划过。.k¢a′k¨a¢w~x¢.,c·o*m¢
音信全无的魏娆,人间炼狱般的苍闵山,真实出现在眼前的女鬼,死去的五十八位兄弟,闹着要解散的西顾门众...
驳杂的情绪成堆成堆在心间翻涌,无处发泄。
紧张和恐惧交杂着,化成一双大手,将心脏死死攥紧。
他甚至觉得自己随时可能倒下。
可明明自己身体勉强算得上康健。
呼吸一声比一声急促,太阳穴开始抽痛。
头顶的太阳被乌云遮蔽,他心里没由来地开始恐惧。
甚至看着路两边茂密的山林,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后背传来针刺般的感觉。
这是...
“呵~”
喉间溢出一声短促的讥讽。
李莲花,原来你也不是天不怕地不怕。
这样复杂的心情,一首持续到他回到家。
当他的目光触及到那个坐在檐下整理药材的黑色身影时,紧绷的身体骤然松懈下来,原本狂跳不己的心脏,也慢慢减缓了跳动的频率。
太好了。
她平安无事。
可旋即,那尸山血海一般的场景又迅速涌进脑子。
那飘荡的女鬼,那无路可进的山林...
那双能通阴阳的眼睛,那种能够让他也看见鬼魂的能力...
他一步一步走上前,檐下的人早己发现了他,在他靠近时,转过脸,语气柔和地问了句:“去哪了?”
脚下一软,身子差点没站住。,p^f′x·s¨s¨..c*o¨m?
魏娆眉头一跳,一只手迅速伸过去扶住了他。
“怎么了?”
李莲花觉得自己连回答她的力气都没有。
仔细一想,他好像己经两天没有吃东西。
好累。
他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身上也卸了力,借着她的胳膊将自己全部的重量靠在了她身上。
眼前一黑,整个人彻底失去意识。
“欸?李莲花?”
魏娆手忙脚乱地放好药篓,将人扶进了里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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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闵山上的凶案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了。
后续发生了什么,李莲花没再多打听。
有人路过酒楼的时候,听人提了一嘴。
时隔半月,衙门和军队重新整合好的队伍,在一群从那晚的大雾中幸存下来的捕快们的带领下,又重新上了山。
只是这次的队伍里,多了一群光头和一群神神叨叨的道士。
而李莲花,则是窝在小楼里,被魏娆压着喝了半个多月的安神汤。
刚开始那几天夜夜惊梦,魏娆便在他屋里放了好几块灵力刻的桃木牌,镇神安魂。
后面半个月她也没再出过门,毕竟柔弱的李莲花实在不能让人放心,高热风寒说来就来。
他没有问魏娆消失的那些天去了哪,魏娆也没有问过他那日回来为何是那般表现。
只是此事之后,他将人看得更紧了。
外出定然要陪着,就算不陪着,也必要约定好时间。-d~i?n\g~x¨s,w?.·c_o′m`
但凡她在书房里的日子,李莲花必定抱着一本佛经道经在她旁边诵读。
光是这一个月,她己经背会了《金刚经》《观音心经》《地藏菩萨本愿经》《道德真经》《太上洞玄灵宝救苦妙经》《度人经》...
一连听了一个多月,然后魏娆送了他一个叠成三角的黄符。
李莲花觉得她可能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但是不好解释。
据说这是香火旺盛的道观里求来的,驱邪避煞。
还有一个佛前开过光的玉牌,保平安的。
都是她的心意,他没有理由拒绝。
不过...念经书,好像没什么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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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李莲花看着镖局将最后一车年礼拉走,心情又轻松了几分。
忙忙碌碌一整年,手里竟是没有存下分毫。
不过,想到今年的年节,那些兄弟的家里大概会好过些,又觉得这一年没有白忙。
摸了摸腰间荷包里仅剩的几枚银锭,他抬脚朝杂货铺走去。
幸好早上出门时魏娆给他塞了几两银子,不然今天买不成年货,家里就断粮了。
又到一年除夕,二人例行用过丰盛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