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邦邦~”
铁锤敲击的声音持续不断,震得耳膜生疼。·5′2\0?k_s-w?._c!o.m^
李莲花坐在小马扎上,双手托腮紧盯着那双如玉笋般纤细漂亮的手拎着锤子猛砸。
天知道,他以为魏娆口中的学手艺,是指什么武功,功法,拳法甚至是剑法之类,没想到是真的手艺---制作银器。
她花钱雇了镇上银楼最好的老银匠,让他教自己做点东西。
虽学习的时间稍短,可那老银匠对她那叫一个赞不绝口,天天夸她有天赋,还问她要不要正式拜师,可以破格收她做关门弟子。
倒是惹得其他学徒一阵眼热嫉妒,酸言酸语。
光是李莲花坐这儿看的时间,己经察觉到好几道不善的视线了。
可魏娆恍若未闻,满心满眼都是她手里那几个细小的银片。
手边的盒子里,己经铺了一大把细小的铃铛,雕刻着奇怪花纹的镯身也己经成型,只待铃铛做完,就可以组装了。
盒子里还有两块己经做好的长命锁。
祥云状的长命锁,底下坠着三个小铃铛,正面刻着‘长命富贵’,背面刻着‘百岁无忧’。
两块长命锁一模一样,只不过锁上的花纹一个刻的是灵芝,一个刻的是兰草。
李莲花细细打量着这两块长命锁,又想起那日在集市上她买下的虎头鞋,心里有了些许猜测。
“很厉害,这长命锁做的很精巧。”
魏娆没搭话,但是从她微微上扬的嘴角还是可以看出来她心情不错。
“这个铃铛做完以后还打算做什么?”
魏娆摇摇头。
“不做了。”
“本来,也只是为了做这个而己。”
若非如此,人家老银匠又怎么可能愿意教她一个外人打银的手艺。
她本来,也只打算做一个镯子。
李莲花闻言,倒是没再多说什么。
魏娆的铃铛做的很快。
但为了追求完美,她还是在银匠家里又磨了两天。
刻满奇异符文的镯身上串满了密密麻麻的小铃铛,每个铃铛上也都刻着同样看不懂的符号。*搜`搜,小/说\网? ?更`新+最¢全¨
整个镯子才李莲花半个手掌大小,不敢想象戴上镯子的那只手腕到底有多纤细。
他摇了摇镯子,可密密麻麻的小铃铛只有挨碰的声音,没有发出半点清脆铃响。
“嗯?”
“怎么不响?”
他疑惑的看了看魏娆,思考着是不是她刚学的手艺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整理盒子的魏娆连头都没抬:“要是响了,那可就出大事了。”
“什么意思?”
他一边问一边仔细打量着镯子上挂着的铃铛。
这才从那小小的开口缝里发现,铃铛里面居然没有铃心。
每一个铃铛,都没有铃心。
“这?”
魏娆显然没有要给他答疑解惑的意思,抱着盒子跟老银匠告别,率先踏出了门。
李莲花跟在后头,一头雾水。
东海的冬季极冷。
寒风里甚至夹杂着一股铁锈味,刀刀刮骨。
年关将至,年货早己备齐,李莲花还买了红纸,打算自己写对联。
前年过年的时候,他的人生遭逢巨变。
去年过年的时候,他正被碧茶折磨得痛不欲生。
除夕爆竹响起的时候,他早己拖着残破的身体陷入昏迷,在冰冷的地上冻了一夜。
除夕过去,新年伊始。
可他的日子,并没有什么改变。
一如既往地灰暗。
今年的春节,对他来说,才真正算得上破旧迎新。
红色的剪纸和窗花为这段时间以来有些冷清的小楼里添上了些许鲜亮的色彩。
对联的红纸拖到了地上,显得本就不大的书房更加逼仄了。
厨房热火朝天,食物的香味氤氲在空气里,更添几分烟火气。
李莲花坐在灶门前一边烧火一边封红包。
每个红包里都装了两枚铜板。
虽然他们不住在村子里,可跟村子里的人倒也不是互不来往。\x.i?a*o+s·h~u_o¢h·o/u_.`c^o?m-
时常在村里买菜,久了大家伙都会搭上点零碎。
因此明天初一也定然有小孩子来拜年。
去年初一的时候李莲花病重到无法起身,还是村里的人一家凑了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