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酒,看来要换个喝法了!”黄巢环视众人,眼神灼灼。
他提高了音量,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刚得到消息——”
“王仙芝兄弟,在濮州,也举起了反旗!攻破了濮州城!”
短暂的死寂。
随即,更大的声浪爆发开来!
“王仙芝?!”
“濮州也反了?!”
“太好了!又添一路英雄!”
“反他娘的!让官军顾头不顾腚!”
绝大多数义军将士爆发出更热烈的欢呼。
在他们看来,多一路义军,就是多一份对抗朝廷的力量,是巨大的好消息。
群情激昂,许多人再次举起酒碗,为这“双喜临门”痛饮。
然而,主位上的核心将领们,包括黄巢和黄宁,脸上的神情却远非单纯的喜悦。
黄巢缓缓坐下,端起酒碗,却没有喝。
他看向黄宁,眼神深沉:“先生,你怎么看?”
黄宁手指轻轻摩挲着粗糙的碗沿。
篝火的噼啪声和远处的喧嚣,仿佛被隔绝开。
“王仙芝起事,确能分散朝廷兵力,减轻我军压力,此为其利。”
他话锋一转:“然,王仙芝其人,桀骜难驯,野心勃勃。”
“濮州与我曹州毗邻,势力范围交错。”
“他选择此时起事,既是响应,亦是争锋。”
“恐非久居人下之辈。”
黄宁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敲在黄巢心上。
这正是黄巢心中最大的隐忧。
王仙芝的名望、实力,甚至可能比他黄巢还要强上一线。
如今同在山东举事,是并肩作战的盟友?
还是未来争夺霸业、号令群雄的劲敌?
“先生所言极是。”黄巢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王仙芝这头猛虎,出笼了。”
他仰头将碗中酒一饮而尽,酒水顺着嘴角流下。
“派人!”黄巢将酒碗重重顿在桌上。
“立刻挑选得力人手,快马加鞭赶往濮州!”
“务必面见王仙芝,表达我黄巢恭贺之意!”
“言明愿与之结盟,共抗暴唐!”
命令迅速下达,信使连夜出发。
庆功宴的气氛,在得知王仙芝起事的消息后,变得更加狂热,却也隐隐多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暗流。
黄宁默默注视着跳跃的火焰。
王仙芝的加入,让这场席卷天下的风暴,骤然变得更加猛烈,也更加难以预测。
未来的路,充满了更大的变数。
他轻轻放下酒碗,手指无意识地拂过腰间佩剑的剑柄。
“风雨,更急了。”他低声自语。
黄巢看着远方的黑暗,眼神锐利如鹰。
“王仙芝……”他咀嚼着这个名字。
“是该会会这位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