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惠来小面馆前聚集了许多来吃早餐的民夫与贩夫走卒,等待着清宁开门卖油条。+p?i?n_g+f,a¢n¢b_o~o.k!.~c_o^m,
却不料等得快要上工了,惠来面馆的大门都未开。
众人失望不己,惠来小面馆先前因为有人闹事,关了许久的门,那酥香脆口的油条也便许久没有吃上了。
好不容易盼得面馆重新开业,不料开了不到十日,又歇业了。
这倒是将边上开包子铺的老板乐得喜笑颜开,民夫们没买成油条,他的包子便大卖特卖。
包子店老板希望惠来小面馆,永远不要开门才好哩。
鹤留湾的一间小食馆没有开门,这等小事也无人在意,大家该做生意的去做生意,该上工的上工,市场依如往日般热闹起来。
日头刚爬上山顶时,姜远腰里挎着长横刀,穿着明光铠,站在丰邑侯府门前的台阶上打哈欠。
昨夜又是一个不眠之夜,都说小别胜新婚,他本就在新婚之中,要出门办事,公粮得交足了才行。
每个仓库都要有粮,一碗水得端平。
“姐夫,你怎么这么两个大黑眼圈?昨夜出去做贼了?”
利哥儿抱着一把横刀,身上套着一件松松垮垮的旧皮甲,好奇的看着姜远。
姜远一巴掌扇在利哥儿头上:“滚蛋!我这么英俊帅气,像是做贼的人么?别没大没小的,从踏出府门这一刻起,你得称本侯官职!”
利哥儿咂咂嘴:“是!将军!”
姜远咧嘴一笑,好久没听人叫他将军了,这感觉还挺爽。
三喜己与二十个老兵在府门前等着了,见得姜远出来,便牵过那匹党西赞谱送的白马来:“东家,兄弟们都准备妥当了。”
姜远看着老兵们的马上都放着一个大布袋,问道:“我让你们带的东西,都带上了?”
三喜摸摸脑袋,憨笑道:“带了,足足三百斤东家的法术。”
姜远点点头:“行,出发!”
利哥儿一边往一匹快马上爬,一边问道:“姐夫,三喜大哥怎的不叫你将军!”
姜远瞥了一眼利哥儿:“那能一样么?他们是我的家丁,而你,我亲爱的小舅子,你是水军的小卒。”
利哥儿闻听此言,只觉上了当:“我不要当小卒,我不去了!”
姜远冷笑一声:“大胆,你即己入本将军中,岂能说退便退!不遵将令者,斩!念你初犯,三十军棍跑不了了,来人,给我打!”
三喜等人强忍着笑下了马,就朝利哥儿摁来,将利哥儿吓得亡魂丧胆。
这狗屁的姐夫,还真要下手啊。
“姐夫!将军大人,小的错了,饶我一回吧!”利哥儿狂呼出声,他又不傻,求饶时刻争分夺秒。
姜远冷哼一声:“哼!今日远行,你这三十棍先记下,以后若敢再犯军纪,加倍处之!”
三喜与几个老兵这才松了手,拍拍利哥儿的肩膀,小声道:“莫以为东家是吓你,他是真敢打你的,我没开玩笑。”
胖西可怜巴巴的倚在大门旁,看着姜远带着利哥儿等人远去,这回去济州又没他的份。
如今他为侯府大管家,管着一大摊子事,侯府没他还真不行。
姜远一行人在官道上纵马疾驰,他们所骑的都是战马,又饲养得极好,一上午下来便跑了近一半的路程,如果没有意外,天黑之前便可抵济州。
这次不似姜远被发配时那般,与胖西一天行不到五十里就赖着不动。
日当正午时,姜远带着人到达一个名为高塘的村庄外,官道在此处也从一条变成了数条,通往各个方向。
高塘虽为一个村庄,但却处在几条官道的交岔之处,商旅行人往来如织,很是热闹。
说是一个村,实际上算是一个小镇。
高塘村的村民们也如鹤留湾的百姓那般,也在路旁摆摊卖些特产、山货什么的。
有些精明的村民还在官道旁搭起简易的棚子,为过往的商旅行人提供一些茶水,与简单的饭食。
姜远轻车熟路的带着三喜与利哥儿等人,在一个老头开的茶棚前下了马,却见得一辆车厢蒙得严严实实的马车也停在茶棚边上。
一个壮实的大汉正坐在车辕上,腿上还放着一大袋包子。
这汉子吃包子也是糟践,只吃馅儿不吃皮,马车下丢得到处是包子皮,引来一群野狗争夺不休。
那汉子见得姜远等人穿甲持刀,眼中露出一丝警惕之色,一只手悄悄伸进了车厢的帘子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