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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帝听得此言,老脸上露出欣慰的笑:“皇后能有此心,朕心甚慰。
这些年,后宫之中全是你在操持,实是苦了你了。”
钱皇后擦着眼泪,柔声道:“臣妾不苦,臣妾只恨无法为陛下分忧,才致陛下终日因劳苦而成疾,是臣妾无能。”
鸿帝突然笑了:“皇后何出此言,你真乃劳苦功高,朕要好好谢你啊!”
钱皇后闻言一愣,鸿帝今日这话说得有些莫名其妙,但看鸿帝脸色,除了有些病态,又无他样。
“朕知道,朕命不久矣了。”鸿帝突然又道。
钱皇后心中一喜,脸上却是更悲:“不会的,陛下乃万金之躯,福禄无尽。”
鸿帝摆摆手:“朕虽帝王,但也是一凡人之躯,凡人便有命数,天意不可抗…太子可还好?”
钱皇后听得鸿帝突然问起太子,心中更喜,看鸿帝这般模样,估计离嫔天不远了,此时问起太子,莫不是要传遗诏了?
钱皇后想至此处,心中狂喜,若是鸿帝传下遗诏让赵弘安继大位,那么就不用那么麻烦了,如此再好不过。
“陛下,可要见太子?臣妾这就命人去传召他!”钱皇后的声音急迫中带着喜意。
谁料鸿帝又摆手:“不必了,太子私立邪教,私德不俭,让他继续思过便好!朕己让齐王代朕理朝议政。”
钱皇后只觉脑袋被巨锤砸中,久久都没能回过神来。
心中反复重复着鸿帝的话:“…让齐王代理朝政…让齐王代理朝政…”
钱皇后不知怎么出的鸿帝寝宫,心中怒意翻腾不休,鸿帝这老东西竟让齐王代政,那置赵弘安于何地!
这岂不是要立赵祈佑?!
“昏君,你无情莫怪我无义!”钱皇后秀拳紧握,贝齿咬得咯咯作响。
陪同在旁的宫女太监,见得钱皇后一脸阴沉,似在暴走的边缘,都皆战战兢兢。
“让禁军大将军丁岳来见本宫!”钱皇后回到凤宁宫后,发下懿旨。
传礼太监听了旨竟匆匆去寻禁军大将军丁岳,却不料去了许久才回,并带回来一个让钱皇后头晕目眩的消息。
“皇后娘娘,就在前一柱香时间,齐王用玉玺代陛下发下旨意,将丁将军调离了皇城,丁将军只负责在燕安治巡了,如今他进不了宫。”
钱皇后听得这消息,心中惊涛骇浪,丁岳突然被调离皇城,还是赵祈佑代帝下旨,难道…
钱皇后不敢再想下去,心中升起巨大的不祥之感。
“摆驾,本宫要去东宫!”钱皇后眉头紧锁,沉声道。
此时的东宫之中,江有正弯着腰一脸慌乱的与太子赵弘安说着话。
江有也是机灵之人,他原本见赵弘安失势,便想去抱赵祈佑的大腿,却不料赵祈佑拒他千里之外。
这让他意识到,赵祈佑是在防着他,甚至己经怀疑他与太子有勾连。
如果真让赵祈佑取代了赵弘安,到得将来赵祈佑若是登了大位,估计他的下场也是好不到哪去。
江有年纪虽小,但在宫中待得久了,多少还是能看清一些形势的。
既然赵祈佑不愿与他交好,那就只有一条道走到黑了。
鸿帝与赵祈佑、姜远在寝宫说的那些话,被他悄悄偷听到了一些,便着急忙慌的来找赵弘安报信。
赵弘安脸色阴沉,在东宫大殿中来回踱步:“你是说,陛下突然吐血病倒?让齐王理政?!”
江有忙道:“是!今日齐王突然来见陛下,然后让陛下屏退了左右,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随后钦天监司天令与丰邑侯也到了御书房,说了许久的话,随后陛下突然吐出血来…
再往后,就是陛下让齐王代理朝政…”
赵弘安一拳砸在桌子上,咬着牙恨声道:“本宫才是太子,何以让齐王理政!陛下还说什么了?!”
江有不敢与赵弘安那双血红的眼睛对视,低声道:
“奴婢只听得这么一句,就来了许多金吾卫将寝宫封锁了…哦,对了,陛下还让众多老臣进宫面圣…”
赵弘安只觉心中强烈不安起来,鸿帝吐血重病,要交待什么安排什么,按常理来说,第一个找的便是他这个太子才符合道理。
可事实却是,鸿帝不仅没找他,还让赵祈佑代理朝政,又召见一众老臣。
而他这个太子连一点消息都不知道,还得靠江有偷偷过来报信。
这其中之意不言而喻了。
赵弘安又问了江有许多话,但江有所知有限,也答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