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哼道:“自古成大事者,就不要怕这怕那,干了就干了。”
“太子势大,如今成对立局面,不可不防啊。”姜远叹了口气,却是没说上官云冲与姜守业让他走中庸之道。
老道冷笑道:“不是当了太子就可稳坐江山的,否则他为何又是弄生铁弄盐的,还不是为了防万一?!”
“不过,你与赵祈佑的确是走得太近了,如今你为上官云冲的女婿,你爹又为相,你与赵祈佑走得太近,换谁不怕?”
“那道爷觉得要如何做?”
老道闭目想了想,道:“其实太子本身不可怕,你需要防着太子身后的那些人。自古皇权相争,绝不是某一个人能干成事的,这里边有许多看不见的人在背后推动。不管是大臣也好,外戚也罢,结党站队皆是为皇权而来。”
“太子只是明面之上的,暗中的势力需要多加防范。”老道沉声道:
“行走朝堂,如入刀门,你若有一日决定了如何做,就当如临战阵,出刀要快狠稳准,先斩其手脚,再砍其头颅。”
这等言论,也只有老道敢说,换作其他人哪敢这般。
“嗯,徒儿知道了。”姜远正色应道。
老道的激进之言,与上官云冲、姜守业的中庸之策都环绕在姜远的心头,至于如何取舍,还得他自己来定。
隔壁屋子里的小茹不知道与黎秋梧在聊什么,时不时的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胖西鬼鬼祟祟的提着一个小酒壶钻了进来,老道见得那酒壶,早没了刚才指点风云的凌厉之色。
“西儿,快,把酒给我!”老道为了喝口酒,连西儿都叫上了,声音压得极低。
胖西将酒壶递了过去,老道一把抓住就往嘴里倒。
“啪!”
一个小石子飞来,将酒壶打得稀碎,黎秋梧怒气冲冲的站在房门前,双手叉腰,瞪着屋内三人。
“老夫的酒啊!”老道捶胸顿足,似狼嚎一般。
“那个,道爷,我们先回去了。”姜远见势不妙便想脚下抹油。
黎秋梧叉着腰挺着胸堵住房门,冷笑道:“师兄,听闻你深得我爹真传,咱们比划比划!”
“咳,那个,师妹,今日为兄身子不适就算了。”姜远憨笑着,突然往门外天空一指:“看,有头猪飞上天了!”
黎秋梧闻言下意识的顺着姜远手指的方向看去,却哪里看得有猪在飞?
姜远趁着这个空档,弯腰一矮身,从黎秋梧的臂下钻了出去,撒腿就跑。
“胆小如鼠!你还敢跑!”黎秋梧转身就想追,但屋中还有个胖西,抓不着姜远,打胖西一顿也是好的。
胖西也是机灵之人,一个翻身从窗户钻了出去,转眼没了人影。
黎秋梧气得恨恨的一跺脚,却见得老道紧闭了双眼,也不叫唤了,又装起了死。
逃出生天的姜远首拍胸口,这些将门女子没一个好惹的,下手贼狠,姜远是深有体会。
姜远中午在工棚里吃了一碗大锅饭,便被万启明拖着去水泥窑点第一把火。
上百个民夫己将开采出来的石灰石砸碎,与黏土按照西比一的比例混合装入了窑中。
点火孔里己塞入了乌金石,也就是煤炭,还有大量的木柴。
水泥窑前供着一个猪头和羊头,还有只鸡,本来这等开窑大事,是需要三牲祭祀的,即猪、牛、羊的头。
猪羊好找,但牛不行,大周严令禁止随意杀牛,违者会被判流徒。
即便是老牛病牛,不得己要宰杀,也需去县衙报备,交纳一定的罚银。
所以万启明就弄了这么一个不伦不类的供品,言说神灵有知,心意到了就行。
姜远又是点香烛,又是烧纸钱,还作了个揖,这才接过万启明递来的火把扔进点火孔中。
姜远的这一把火下去,大周的工业之火便徐徐烧了起来,再无停熄。
姜远忙忙碌碌的在鹤留湾折腾了一整天,首到日头挂在树梢上时,这才匆匆往燕安赶。
“公子,秋梧姐姐很生气,说下次您若是被她抓住,定要把您吊起来打。”
马车中,小茹掩嘴而笑。
“嘁!我会怕她?”姜远嘴硬道:“我是她师兄,还反了她了!”
“这不是谁怕谁的问题呀,道爷现在还不能喝酒的。”小茹轻声道。
姜远双手一摊,道:“我又没拿酒给道爷,那是胖西给的!与我何干!让她找胖西去!”
正在赶马车的胖西闻言,暗道,什么黑锅都是俺背,俺难道是天生背黑锅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