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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晚眼中嘲讽更甚:“司马徽不是想学我?那我倒要看看,他能学到几分!”
沅陵北门城头。+第¢一^墈-书_枉^ ~免+费·粤^黩,
司马徽气定神闲,闭目抚琴。
他沉浸于琴音,仿若忘却身外之事,对城外的魏军似全然不在意。
金旋站在其后,身形微颤,冷汗频落。
“这水镜先生,竟有此等奇思妙想,仅凭空城计便要退敌,古今何曾有过开门揖盗之策!”
金旋悄然握紧拳头,目光频扫城外,满是忧虑。
一个时辰后。
魏军果然未攻城,反而退后五百余步。
金旋面露奇色,惊喜道:“水镜先生,曹晚中计了,他果然不敢攻城。”
琴声骤停。
司马徽缓缓睁眼,淡然瞥了城外一眼。
见魏军后撤,他稍松一口气,却又浮现出一丝失落。
“终究中计了,我本盼他入城一战。”
司马徽抚须叹息,回首望向瓮城,一万五千蛮兵隐匿四周,箭矢待发。
此计双管齐下:若曹晚退兵,以为有伏不敢攻;若识破计策而攻城,瓮城伏兵则万箭齐发。
不论曹晚如何抉择,皆在我掌控之中。
曹晚既退兵五百步,显然选了前者,司马徽难免有些遗憾。
金旋大喜:“魏军被吓退就好,我们可趁机加强城防。”
“也只能如此了。”
司马徽点头,话语间尽显胸有成竹。
金旋释然一笑。
城头蛮兵亦松了一口气。
忽而,沙摩柯目光一凝,遥指城外:“不好,魏军逼近,似欲攻城!”
司马徽心中一沉,抬眸远眺。
果然,后撤的魏军再次出现在视野中。
数千魏军蜂拥而来,阵型混乱不堪,直奔城门。
金旋心中顿时紧绷。
“曹晚,果然智谋非凡,识破了我的空城之计。”
“可惜,我虽设空城,城内却并非毫无防备!”
司马徽笑意渐浓,高喊:“沙头领,还在犹豫什么?准备击杀入城敌军!”
沙摩柯热血沸腾,迅速行动。
片刻之后,魏军涌入沅陵城,正门内还有环形瓮城,其大门早已关闭。
待魏军大部分进入,沙摩柯一声大吼:“放下铁闸,关门打狗!”
命令下达,数百斤重的铁闸自城头落下,将城门严密封锁。
沙摩柯现身,挥动狼牙棒,怒喝:“放箭!杀尽魏军,为逝去的兄弟复仇!”
鼓声震响。
随即,埋伏在瓮城四周的五溪蛮军突然出击。
万箭齐发,四方攒射。
“噗!”
“噗!”
“噗!”
箭矢如雨,转瞬之间,无数魏军倒地毙命。
鲜血四溅,惨叫连连。
魏军大片倒下,转眼伤亡过半。
“不要杀我,我是自己人!”
“我是五溪人,莫要放箭!”
瓮城内,身披魏军铠甲的五溪人发出凄厉呼喊。
然而,这些声音湮没在惨嚎、战鼓与箭矢呼啸之中。
“放箭!一个不留!”
沙摩柯双眼赤红,指着瓮城怒吼。
五溪蛮军毫不留情地向同胞射箭,全然未觉。
城楼上。
司马徽听闻身后惨叫,苍老面容浮现一抹阴狠笑意。
“此役至少屠戮五千魏军,曹晚常胜无敌,从未尝败绩,何曾遭此重创!”
“水镜先生,实乃天下第一谋士,这般神机妙算,便是姜太公重生亦不过如此!”
金旋欣喜若狂,毫不吝啬赞美之词。
司马徽微微一笑,神情依旧从容自若。
他的视线投向城外,忽而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城外,数万魏军整齐列阵,虽明知己方中计却毫无动静,似无意救援。
司马徽心中骤生不安,脑海中浮现出刚才所见的魏军身影。
“魏军素来训练有素,怎会这般混乱?”司马徽喃喃自语,“这其中定有蹊跷。”
他猛然警觉,霍然起身。
几步来到瓮城城墙,高声疾呼:“沙头领,立即停止放箭!”
沙摩柯充耳不闻,冷笑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