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他想起冯太后在显德殿的尖叫,想起张让余党说的 “背后有人”,喉结动了动:“昭子,把信和刺客一起送大理寺。告诉崔中丞,我要当面参冯太后!”
寅时四刻,陈五的玄甲还滴着血。他站在显德殿外,望着殿内的狼藉 —— 断刀、破甲、染血的《均田籍》,像撒了把黑豆子。新帝缩在崔浩怀里,龙袍上的玄鸟纹被血渍染成暗紫。
“陈卿,” 拓跋濬的声音带着哭腔,“太后... 太后真的要杀我?”
陈五单膝跪地,额头触到冰冷的金砖:“陛下,冯太后被刘宋的细作迷了心窍。但您看,” 他捧起染血的《均田籍》,“百姓的地契还在,胡汉的麦种还在,这均田令,杀不死。”
崔浩的手搭在陈五肩上。他望着殿外的晨光,梅枝上的露珠闪着银光:“陛下,陈将军护了您的命,护了大魏的根。臣请旨,封陈五为太保,兼领尚书令,总揽朝纲。”
冯太后被押出来时,凤冠歪在地上,翟衣沾着泥。她望着陈五,眼里的光暗了暗:“陈五,你赢了。可湘东王的人还在,柔然的残部还在,大魏的路... 还长。”
陈五的星枢刀入鞘时,刀身的血渍在晨光下泛着暗紫。他摸出怀里的麦饼,饼面被体温焐软了,甜得像蜜。“陛下,” 他说,“该吃早饭了。甜市的麦饼,比宫里的糖蒸酥酪还甜。”
拓跋濬接过麦饼,咬了一口。他望着陈五玄甲上的血渍,又望了望殿外的百姓 —— 他们举着 “护均田” 的木牌,喊着 “陈太保” 的名字,突然笑了:“陈卿,明日陪朕去甜市。朕要看看,你说的甜麦,到底有多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