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想自证清白?”
“我是来帮你们翻案的。”
陈渐忽然开口:“你知道名单上还有你妻子的名字吗?”
贾清一愣,脸瞬间变了。
“你若要保她,就别只说自己干净。”
“你现在不是被审,是被赎。”
贾清脸色阴沉了好一会儿,终于点头:
“我交——我当年藏了一份残卷副抄,是我岳父遗留,封在我家中坛底。”
“内容?”
“摄政王当年确实设图,是为了将一批‘可继承王权信任’的人暗中存档,防将来皇子薄弱,被群臣挟持。”
“也就是说,烟墨图不是杀人图。”
“是保人图。”
全场一静。
这句话,把整件事的性质,改了。
这边贾清才刚下堂,第二个柳慎被请入。
他进门就喊冤:“我从未做过任何事,也从未被摄政王召见,我为何在名单上?”
陈渐点头:“你确实没做过事,但你姐,是摄政王旧侍女。”
柳慎脸一白,噗通跪下。
“她早死了!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的?”陈渐步步紧逼,“你姐死那年,正是‘烟墨图初设’的那一批人变更之时。”
“她死前给你留过东西吗?”
柳慎摇头。
“翻他家。”
“是。”
当天下午,前两人各录口供一份,抄家文书两份,旧卷复文一件。
陈渐收起纸笔,对褚言说:“这只是开头。”
“你还想查下去?”
“这张名单背后,可能是这个天下最后一块遮羞布。”
“你要是想保,我现在走。”
褚言轻轻笑了下:“我走了一次,没守住这朝廷;这次——我不走了。”
夜色降临,承天门外雪落成灰。
陈渐一身黑袍,坐在档案后殿,手里捧着那份名单,低声呢喃:
“再翻十人,我就能确认整张图的结构。”
“再翻三十人,我就能翻这天下。”
承天门后的案卷室灯火彻夜未灭,雪落如织,陈渐盯着名册翻到了第十六页。
这页纸没什么特别,只是角落一处印章印歪了半寸,看似无意,实则是火堂早年“假卷”的识别暗号。
假卷,意即——名单中有人被故意伪装身份,作为“钓饵”投放出去,混进朝堂。
陈渐手指一点:“从这一页开始,名单有问题了。”
叶青薇:“你确定?”
“火堂早年设置‘假卷识别’,只有核心审卷人知道位置。我当年在苏山军校抄过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