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渐一夜未眠,脸色发青,面前摆着整整一桌西北调兵旧卷,每一页上都隐隐可见褚家老派军印。
“查到了。”叶青薇把一封密函放到他手边,“这是七年前,太后亲自下旨调‘一号线人’进驻西北的临调令。”
“签发人是……”
“摄政王旧部——褚辅庭。”
陈渐盯着那个名字看了三秒,忽然低笑出声:“褚辅庭……那是褚言的亲叔。”
“也就是说,七年前,他就把人调走了。”
“不是调走,是藏起来。”
苏子轩听得头皮发麻:“那你说……他是不是早就盯上你了?”
“不确定。”陈渐揉着眉心,“但我现在可以肯定一点——我不是唯一拿刀的人。”
李桃端着药进来,一听就骂:“那你现在还准备审不审马天林?你再不动手,他就先咬你了!”
“他已经咬了。”陈渐抬起袖口,露出左臂一道新结痂的伤,“昨晚刺杀我那批人,已经认了是钦察台残部。”
“你被刺了?”苏子轩脸都白了。
“伤不重。”陈渐一边翻案卷一边淡淡道,“他这刀,是提醒我‘该死’了。”
李桃咬牙:“要不咱先下手为强?你手里还有御前审权,再不使就是废纸。”
“他就是想逼我动。”陈渐声音发冷,“我现在若动,就等于彻底被卷进‘褚言对马天林’的老账里,我不是审官,我是工具。”
“那你要等什么?”
陈渐低头看着桌面那封“褚言亲笔旧信”,忽然道:“我要见他。”
“谁?”
“褚言。”
东厂密阁。
褚家旧属掌印人、内务副统周世,正在悄悄拆阅一封夹带密信。
信上只一句话:
【刀在我手,问他要不要。】
署名:陈渐。
周世手指抖了抖,没多话,立刻下令:“启程,去西北。”
“带上太医院的人,说是给边疆主将送封药。”
与此同时,太后收到一份折子。
上面是内监截获的密信残页,内容并未全破译,只能看到两句:
【摄政王遗诏副卷,不存于京中……】
【……西岭海骨谷,见人即焚。】
太后放下信,冷声道:“他要见褚言。”
女官低声问:“让他们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