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早。”陈渐喘着气。
“值不值?”
“值,看到他慌了。”
“那我们走了之后呢?”
“我们就等他自个儿……砸了他祖坟。”
……
马天林震怒,内院兵全调,封闭南衙,甚至一度下令查所有副使进京文书来源。
但已经晚了。
次日凌晨,一张匿名文书出现在了御前。
【陈渐现身兵部,与马天林正面对峙,后逃离。】
【其出示钦察台私印、地牢戒令,证实“烟墨图”未被焚毁,马天林欺君。】
【同时有人放出昔日摄政王密卷残章影印件,提到马天林十年前曾私助外敌,暗杀忠臣。】
这一下,整个京城,再也压不住了。
太后震怒。
“马天林!你是想连朕也骗了不成!?”
……
药谷内,陈渐重新换回便服,手捧着一壶酒,坐在破屋顶上看着朝阳升起。
李桃蹲在一边:“你不睡?”
“刚回,睡不着。”
“你也太疯了点,这一趟,差点就一命换一个大内狗头。”
“可他怕了。”
“然后呢?”
“然后,我要让他自己动自己。”
陈渐喝了一口酒,慢慢道:
“我不亲手杀他。”
“我要他自己——认命。”
陈渐这边刚把酒壶搁下,还没来的及喘口气,屋外一个火器营小卒就一路狂奔上来,气都没喘匀,劈头盖脸一句话砸下来:“城南炸了!”
陈渐原地一顿,酒差点呛出来:“啥玩意?”
李桃眨了眨眼:“你说啥炸了?”
“回大人,是京师城南衙门,一大早,兵部外库起火,引了爆,整条街都塌了半边……听说……好像还是有人往里扔了东西……”
陈渐脑子“嗡”的一声,立马明白了——不是谁放的火,是马天林狗急跳墙了。
他这是在“弃尾保身”。
“马狗……真动了。”陈渐喃喃说了句,然后转头冲着小卒问:“谁背锅了?”
“……听说是左千户。”那人擦着汗回道,“御前宣旨,说‘左千户私用军械,调动火药伤民’,马天林当场跪表请查、请求代管天下司三分部,太后准了。”
“哈。”李桃一口冷笑,“这狗东西反手就是一刀。”
“他现在是想堵住天下司内部嘴。”陈渐起身,“左千户一死,暗卷没人查的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