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凌被江秋白拽出去,有些莫名:“怎么了?”
“哎!”江秋白开口道:“师父和小师弟也好久没见了,西师伯说了,小师弟和师父有些前尘恩怨情仇,让他们去解决嘛。\看_书+屋?小¨说?网^ _最,新?章?节~更′新/快^”
段凌欲言又止,最后摆摆手:“算了。”
胤山的山头空气清新,日光并不灼热,透过轻薄的雾气之时还有一些清凉之意,透过窗台洒在殿内的木地板上,把屋内照得十分敞亮。
祁绥歌坐在窗边的软榻之上,撑着胳膊看着晏澜的神情。
她有些摸不准晏澜到底记得多少上界的事情,岑樊言把他从南山带回来,晏澜应该己经见过南山仙翁了,那应该也都知道那些事了吧?
外面的日光从云霄之上透出,倾泻在窗台之上,然后落在搭在软榻之上的柔软白绸衣物上,泛起月落溪水一般波光粼粼的光点。
晏澜盯着上面泛起的光,瞳色清浅:“师尊。”
祁绥歌更摸不准了,她嗯了一声“你……”
“师尊累了吗?”晏澜抬眸看向她。
祁绥歌盯着那双眼眸,也许是天光的原因,那双瞳色浅了一些,似乎没有很浓厚的情绪。`秒/章/节.小?说,网\ !更\新?最!全-
压下心底的疑惑,祁绥歌随口应了一句,然后给亓山修书一份。
拿到祁绥歌书信的是亓山的一个小弟子,李丹从通传的小师弟手里接过书信,在皑皑白雪之中朝着宫门走去。
殿内的光线很昏暗,暗紫色的吹散在香炉的烟之中飘散,殿门大敞,外面的白雪反射着亮光。
李丹抖抖衣服上的雪,把靴子上的碎雪跺在门槛外,然后迈步进去,把手中的书信呈给自己的师父。
大多时候祁绥歌都会选择这种传统的方式联络他人,灵信很容易被各类结界察觉,传统的笔墨倒成了最好的通传方式。
屋内的长明灯在风中摇曳,烛火跳跃了两下,柔和的光和阴影交错,拂尘被放在殿内的木几之上,亓山尊者打开那封信。
李丹眨着眼瞧着自己的师父,似乎有些好奇。
亓山尊者看完就烧了,然后把视线挪移到李丹身上,老者白袖鹤发,知道她的心思,叹息一声:“丹儿。”
李丹立刻埋首,行礼开口道:“师父,我在。”
亓山尊者摆摆手,守在他坐榻旁边的弟子鱼贯而出,留下昏暗寂静的大殿。
“你考虑过继承我的衣钵吗?”亓山尊者俯视着跪在地面上的她。¢看\书·君^ ?首+发^
李丹有些意外:“我吗?”
可是师兄师弟不是比她更……
“你的师兄比你更加勤奋,但是天赋不够,你的师弟比你天赋更好,但是年纪太小。”
亓山尊者微微阖眸,像是很累了,嗓音里带着几分叹息,昏暗的阴影吞噬了他的神情:“你是我门下弟子里最合适的一个。”
李丹连忙俯身:“师父,我觉得我不合适,我修行既不努力,天赋也不够优越,我……”
她甚至经常会忍不住向别人透露消息,心思很容易就浮动,几个师兄弟里面,她应该才是最难当大任的人吧……
亓山尊者摇摇头,却不愿意多说了,挥挥手让她退下。
李丹一头雾水,感到有些迷茫,但也没有违抗自己师父的命令,乖乖地退下了。
祁绥歌第二天带着江秋白到了亓山,这次她没有换上盛装,一袭白衣,收敛了很多。
江秋白和晏澜被留在门外,李丹和一众弟子也没能进去,大门久违地合上,只留外面一片皑皑的白雪。
江秋白拉着晏澜坐在一旁,在外面无聊地开口道:“小师弟昨日和师父聊了什么啊?”
“哦,对了,为什么西师伯独独把你带回来了?”
江秋白又问道:“我昨日和师兄去见大师伯,听那边的师兄说你也去见过大师伯了,大师伯没有为难你吧?”
“你要是被为难了,一定要去找师父,师父最护短了。”
晏澜垂眸站在雪地之中,和江秋白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一样,无边的雪在远处蔓延,白衣穿在清俊的少年身上,他身上似乎沾染不上任何的风月,眼睫垂落,清冷又沉默。
江秋白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只要给她一个话题,她就能喋喋不休地说下去。
风雪太冷了,雪光折射到殿上的琉璃瓦处,像是明晃晃的日光。
亓山尊者一首坐在原地,等着祁绥歌的到来,烛火摇曳跳动,照在祁绥歌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