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段凌和江秋白面前的时候祁绥歌总是会更温和一些,在必要的时候,祁绥歌也可以锋芒毕露,但在晏澜面前,她很懒散。
似乎晏澜不是对她野心勃勃的徒弟,也不是令各类妖物忌惮的岐山妖蛇,祁绥歌似乎早己放松了警惕,却又在每次晏澜意图更进一步的时候,展露出恰到好处的清醒,限制住晏澜更进一步。
是晏澜永远抓不到的存在……
镜灵曾经歪着头,和他一起看着镜中发生的事情,开口道:“看起来是注定的事情。”
“她是你的师尊,从签订契约的那一刻起,你就注定和她走不到一起,这是你们的选择。”
镜灵心情蛮好地摇着自己的腿,托着腮开口道:“等下辈子吧。”
“总有一辈子是不会错过的。”
大抵他们能看到未来和过去的人都是一个样子,因为相信,所以拥有了窥探的能力,每每看到预知后,都会坦率地承认注定。
晏澜没有收回自己的视线,他眸色漆黑幽深地盯着镜子发生的那一幕,他看不清对方的面容,但是能看到对方攥着他师尊的手,裹缠着的白绸绕过女子的腕骨,她被人往欲望的深渊拉扯。
晏澜没有再继续看下去,因为镜灵停手了。
她说:“你不该再继续看下去了。”
晏澜却垂下了眼睫,细密的眼睫遮住那双难辨的眼眸,里面的浓绿越发的暗:“为什么?我想知道对方是谁。”
镜灵食用了他不少妖力,却依旧觉得涌上前的妖气太过于冷然,她不适地蹙眉道:“不能再看下去了。”
“越强大的人,命运越难测。”镜灵开口道:“再看下去,镜子会碎掉。”
晏澜站在原地站了很久,屋内光影的转移,他被阴影吞噬。
最后,他嗓音平静地开口道:“我的代价呢?”
每一个意图窥探未来的人,都会付出自己的代价。
镜灵这次没有回答他,漫长的沉寂让人能看清所有混杂的情绪,她盯着他的身影,似乎能看透所有。
真可惜啊,岐山妖蛇也会为此所困。
也许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劫数吧。
最后,镜灵空灵的嗓音在耳畔回荡:“代价己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