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绝对不行!”
李修在心里狂吼:“必须尽快阻止他!他决不能有任何得势的机会!”
“等回去了,一定要把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父亲!”
“让父亲想办法,趁早把这祸害掐死在摇篮里!”
他甚至已经开始盘算,要怎么向淮安侯添油加醋地描述今天的情景。?k!e~k`a+n/s\h?u~.·c¢o`m?
最好能让侯爷意识到李玄的威胁,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宋太傅从激荡的情绪中稍微平复了一些。
但看向李玄的眼神依旧充满欣赏。
“小友大才!这样吧,大夏公主招婿事宜结束后,小友可否移驾太傅府?”
“老夫想与小友秉烛夜谈,好好交流一番。”
“将来若小友有意在文坛发展,老夫定会倾尽全力,助小友扬名立万!”
这话更是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
去太傅府秉烛夜谈!
帝师亲自承诺助其扬名立万!
这哪是邀请,这简直就是明晃晃的招揽!
那些平日里削尖了脑袋想往宋太傅门下挤的文人雅士。
此刻看向李玄的目光,已经不是嫉妒那么简单了。
简直带着赤裸裸的恨意。
李玄面对宋太傅的热情,脸上没有显露得意忘形的神色。
“太傅大人厚爱,小子受宠若惊,能得太傅大人指点,是小子莫大的荣幸。?y\o,u¨p/i^n,x,s~w..,c*o?m*”
“待公主招婿事宜结束,小子定当前往太傅府拜访,聆听教诲。”
这番回答,不卑不亢,没有丝毫谄媚之态。
“好好好!年轻人有才又有礼,难得!难得啊!”
宋太傅连连点头。
宋濂又勉励了李玄几句,这才捋着胡须,在众人的恭送下缓缓离去。
他毕竟是帝师,身份尊崇。
一直混迹在这群小辈之中,确实会让这些年轻人感到拘束,放不开手脚。
待到宋濂消失在大殿后。
整个宴客厅内的气氛,瞬间发生了微妙的改变。
先前那些看向李玄时,眼神中或多或少带着轻蔑。
此刻再望向李玄时,目光复杂了许多。
有惊疑,有审视,有几分先前绝不可能出现的忌惮。
甚至还有一丝讨好。
他们方才还在嘲笑李玄是个被淮安侯府扫地出门的弃子。
是个空有侯府大公子名头却一无是处的废物。
可转眼之间,这位“废物”就得了当朝帝师宋太傅的青眼。
不仅诗作要被送往天子御前。
甚至还得到了太傅“秉烛夜谈”的邀约和“倾力相助”的承诺!
这叫什么?
这就叫一步登天!
淮安侯府再势大,能大得过帝师门生这块金字招牌吗?
答案显而易见。¢1\9·9\t/x?t,.·c·o,m^
宋太傅在文坛的地位,在士林中的影响力。
乃至在乾元帝心中的分量,都不是一个淮安侯能比拟的。
就算李玄真的被淮安侯府彻底抛弃。
只要他能搭上宋太傅这条线。
日后的前程,恐怕比他们这些依靠家族荫庇的所谓天之骄子,还要光明得多!
一时间,那些方才对李玄冷嘲热讽几个人。
此刻更是如坐针毡,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浓浓的悔意。
“咳,那个……李公子,方才是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还望李公子海涵。”
一个先前嘲讽李玄最凶的锦衣公子。
此刻端着酒杯,期期艾艾地走了过来,想要敬酒。
话音刚落,旁边立刻就有几个人也跟着附和。
“是啊是啊,李公子大才,我等先前真是被猪油蒙了心!”
“李公子这首诗,当真是气吞山河,我等佩服,佩服之至!”
“李公子,日后若是有暇,不知可否赏光,到我府上一叙?”
“家父对有才之士,向来是求贤若渴啊!”
李玄的席位旁,竟隐隐有了几分门庭若市的趋势。
李玄却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依旧慢条斯理地夹着面前碟中的一道水晶肴肉。
裴擒虎坐在李玄身旁。
看着这群人变脸比翻书还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