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绯霜睁开眼,看见繁复的床顶时,有些迷茫。\2.c¢y,x~s?w-.?n¨e-t/
过了好一会儿,脑子才重新转起来。她终于想起自己这是在哪儿,经历了什么。
稍微动了一下,身体像是被打碎重组了一样,没一个地方是不疼的。
她“哎呦”了一声,脸皱成一团。
正在窗边发呆的郑茜静立刻跑过来:“五妹妹,你醒啦?”
她摸了摸叶绯霜的额头,高兴道:“高热退了!”
急忙出去叫人,很快进来一个鸡皮鹤发的老大夫。
老大夫穿着一袭粗布葛衣,面容清癯又慈祥,身上染着淡淡的药香,让人一看就心生信任。
郑茜静介绍说:“五妹妹,这位是谭大夫,以前是御医,现在是璐王府的府医。谭大夫医术高超,这几天都是他照顾你的。”
谭大夫给叶绯霜号完脉,说她已无大碍。但经此一役劳心伤体,身体透支严重,必须好好将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元气。
叶绯霜谢了大夫,又问:“王爷和世子还好吗?”
谭大夫还没回答,门口就传来一个清朗的嗓音:“我和父王都好。”
宁衡踏入房中,锦衣在日光下潋滟生辉,让整个房间都亮了。
宁衡今年十六岁,高大健硕,剑眉星目,相貌十分周正。眼睛里有种没有被世俗所污的清澈,一看就是顺风顺水、锦绣堆中长大的夫家公子。&??零£点\看?\?书+ 21更±新?±最??快~^?没遇到过糟心事,保持着原本的纯良。
叶绯霜作势就要下床给他行礼,宁衡紧走几步拦住了她。
“姑娘是我和父王的救命恩人,不讲这些虚礼。”
叶绯霜关切地看着宁衡,故意提起了当时的凶险:“世子没有吓到吧?当时那个陷阱真挺吓人的。”
宁衡拍了拍胸口,也不掩饰自己的后怕,坦然道:“我还真有点吓着了。我昨天和人去看了那个陷阱,好深,里边还放着竹刺,特别尖。我要是真掉下去了,非死即残。”
宁衡吞了吞口水,望着叶绯霜的目光更真诚了:“要不是姑娘关键时刻拉了我一把,我现在肯定就躺床上起不来了,说不定还见阎王了。”
叶绯霜也不居功,谦虚地说:“是王爷和世子吉人自有天相。”
刚过来的陈宴脚步一顿,想着这不是挺会说话的吗?怎么和他说话时就那样?
叶绯霜看见了陈宴,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感觉他看着自己的眼神里好像有点幽怨?
宁衡大咧咧地坐在凳子上:“多亏了姑娘你和陈宴,要不是你们,我和父王最后怎么样还真不好说。”
他又道:“我父王这几天一直专心炼丹,等炼好了就给姑娘你拿过来,保证你药到病除、长命百岁。`@$兰?兰?文(学ˉ? [?^追;?最·{新$章$¢±节?¥ˉ”
叶绯霜嘴角抽了抽:“……谢谢王爷好意,其实不用麻烦的。”
前世她就知道了璐王是个潜心修道的闲王。陈宴还和她说过一些古话,说喜欢吃仙丹的帝王都死得挺早的。
宁衡眼睛亮亮地看着叶绯霜:“那天晚上我都没认出你是个姑娘,你的棍子耍得太俊了!不过我父王说你练的是枪法?”
叶绯霜点头:“我练的是长枪,但我没有枪,只有一杆棍子。”
宁衡一拍大腿:“这好办啊,我送你一杆枪就是了!你想要什么枪?芦叶枪?梨花枪?虎头湛金枪?梅花亮银枪?还是都要?你只管说!”
陈宴清楚地看见宁衡每说出一个名字,叶绯霜的眼睛就亮一分。
看来她是真喜欢枪。
但他的未婚妻凭什么要由别的男人来送枪?
陈宴出声:“世子。”
“呀,三郎来了。”宁衡起身,朝陈宴抱了抱拳。
他不是个自矜身份之人,对于厉害的人,他从来都很敬重,更何况对方还是颍川陈氏的世家子。
陈宴回了一礼:“王爷请世子过去。”
“哦哦,行,我这就过去。”宁衡又转向叶绯霜,“姑娘想好要什么枪,就差人告诉我,我定给姑娘打一杆顶好的。”
“不劳世子费心。”陈宴说,“她若是喜欢,我会给。”
宁衡笑得清澈又单纯:“你给你的,我给我的,不冲突。”
宁衡是个老实人,他就是觉得叶绯霜厉害,又对她感恩戴德,总想送她点什么。
他走到叶绯霜床边,蹲下,仰头望着她,满脸崇拜:“姑娘,我送你枪之后,你可以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