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沉,金色的余晖洒在应天府城外的田野上,将初春的新绿染上一层温暖的橘红。?幻.想?姬, ?首*发¢远处起伏的丘陵如同沉睡的巨龙,蜿蜒的小溪泛着粼粼波光,几只白鹭悠闲地掠过水面。
朱元璋紧了紧身上的粗布棉袄,踩着田埂上的枯草向前走去。
身后跟着的朱标和朱雄英也都换上了寻常富户的装束,只是那通身的气度却是粗布衣裳也遮掩不住的。
"陛下,前面就是新安置的屯田户了。"
蒋瓛低声道。
这位锦衣卫指挥使今日扮作管家模样,但锐利的目光始终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在他身后,十几个精干的"家丁"看似随意地散开,实则将三人护在中央。
毕竟不是在城内,蒋瓛坚持要派一队人贴身护卫才放心。
老朱摆摆手:"说了多少次,叫老爷!"他眯起眼睛望向不远处,"那就是用新式水泥建的房子?"
只见田野边缘,一座灰白色的方正建筑已初具规模。
几个工匠正在屋顶铺瓦,搅拌水泥的"哗啦"声和敲打木板的"咚咚"声交织在一起。
旁边有座低矮的土坯房,烟囱里飘出袅袅炊烟。
"父亲您看,"朱标指着新房子的地基,"这水泥筑基比传统的三合土牢固多了,听说能抗地动。"
朱雄英补充道:"孙儿命工部试验过,这种配方的水泥,七日强度就抵得上夯土墙月余的效果。¨3*叶-屋? !埂*鑫`最?哙¨"
正说着,土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农端着簸箕出来倒谷壳,看见他们一行人顿时愣住了。
"老哥!"朱元璋已经换上笑脸迎上去,"路过讨碗水喝!"
老农警惕地打量着他们,目光在那些精壮的"家丁"身上停留片刻,最终还是点点头:
"几位老爷稍等。"
趁老农进屋取水的功夫,朱元璋蹲下身,抓起一把田土捻了捻:
"这地养得不错,肥得流油。"
蒋瓛低声道:"这是按太孙殿下教的轮作法耕种的,去年亩产比别处多了三成。"
老农端着粗瓷碗出来时,正听见这话,顿时瞪大眼睛:"你们...你们怎么知道轮作法?"
朱雄英接过水碗,笑道:"老伯,这新房子是官府给盖的?"
"可不是!"老农的戒备松懈下来,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说是叫什么'安居工程',俺家是第一批。原来的土房夏天漏雨冬天透风,这水泥房可结实多了!"
他指着墙根,"您瞧,还留了火道,冬天烧火炕,整个屋子都暖和!"
朱元璋假装好奇地问:"官府收你们多少钱?"
"分文不取!"老农激动地说,"只要签个契约,种满五年官田就归自家所有,洪武老爷仁德啊!"
他突然压低声音,"听说陛下还让人在每户房梁里藏了银钱,说是万一灾年能应急..."
朱标闻言,意味深长地看了儿子一眼。·如!文+枉+ ~哽¢薪_最?筷_
朱雄英轻咳一声,转移话题:"老伯,家里几口人?"
"老伴走得早,就剩我和小儿子。"
老农指着田里一个正在驾牛犁地的青年,"那小子在农闲时还去水泥厂做工,一天能挣二十文哩!"
夕阳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新房子的轮廓在暮色中渐渐模糊,但那些叮叮当当的施工声却透着勃勃生机。
朱元璋望着远处星星点点的灯火,突然问道:
"老哥,日子比以前好过了吧?"
老农愣了一下,布满老茧的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墙上的水泥:"好多了...好多了啊..."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以前做梦都不敢想,这辈子还能住上这样的好房子..."
朱元璋的目光落在老农粗糙的手掌上,那一道道皲裂的纹路里还沾着新鲜的泥痕。他轻声问道:"老哥,能跟咱说说,这日子到底好在哪儿吗?"
老农搓了搓手,眼中突然泛起光彩:"老爷您看啊——"他指着远处正在犁地的儿子,"从前那孩子给地主扛活,一年到头连件新衣裳都置办不起。如今自家有地,农闲还能去水泥厂做工,上个月刚给家里添了头小毛驴。"
他又转身指向新房:"再说这屋子。往年这时候,老汉得天天上房补茅草,一场大雨就能把半年的收成泡汤喽。"粗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