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
朱雄英发现老朱说这些时,右手一直无意识地摩挲着左腕上一道陈年疤痕。
"后来咱去了皇觉寺,主持高彬和尚收咱当了行童。"朱元璋的嘴角扯出一丝冷笑,"说是出家,其实就是给庙里当苦力。每天寅时就要起来挑水,二十担水挑完才能喝碗稀粥。"
"有个叫德祝的知客僧,专爱拿藤条抽人脚踝——就为看咱疼得跳脚取乐。"
老朱突然撸起裤腿,露出脚踝上几道发白的旧伤疤。
月光下,那些疤痕像蜈蚣似的爬在苍老的皮肤上。
"至正十一年,红巾军起事,官府说寺庙窝藏反贼,一把火烧了皇觉寺。"
朱元璋的声音突然激昂起来,"咱揣着个木鱼云游四方,在光、固、汝、颍诸州要饭三年。"
"这三年里,咱见过易子而食的惨状,见过官府逼税活活打死老农,更见过满仓粮食宁可烂掉也不肯赈济灾民的豪绅!"
他说着说着突然拍案而起,震得茶盏叮当作响:
"就在那时咱明白了——这大元气数已尽!"
朱雄英发现,老朱讲述这段经历时,眼中燃烧的不只是愤怒,更有一种彻悟的光芒。
"至正十二年二月,咱二十五岁,投了郭子兴的红巾军。"
朱元璋的声调突然变得铿锵有力,"记得入营那天,守门的百户嫌咱太瘦,说连枪都扛不动。咱当场举起营前的石锁,绕着校场走了三圈!"
老朱说着竟站起身来,在凉亭里比划起当年的场景:
"第一仗打濠州,咱举着门板当盾牌,第一个爬上云梯,箭矢擦着耳朵飞过去,咱愣是没眨一下眼!"
月光下,这位六旬老人仿佛又变回了那个叱咤疆场的青年将领。
他详细讲述着鄱阳湖大战时,如何带着火舟冲击陈友谅的楼船;攻打集庆路时,又怎样亲冒矢石冲锋陷阵。
每一个细节都栩栩如生,仿佛就发生在昨日。
说到激动处,朱元璋突然按住朱雄英的肩膀:
"知道爷爷为什么能成事吗?就因为这双眼看透了民间疾苦,这双手干过最脏最累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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