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斜双手接过文牒时,指尖微微发颤。/微·趣^暁\说.王. .勉\费~悦~黩.他将文书郑重地贴在胸前,深吸一口气,突然跪地行了大礼,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
"草民定不负殿下所托!若有一字虚言,愿受千刀万剐!"
朱雄英俯身将他扶起,目光灼灼:"你若是干的好了,孤亲自为你授官加爵。"
说着从腰间解下一个蟠龙玉佩塞进他手中,"带着这个,若是有人为难你,让他们知道你是为谁办事。"
老斜捧着玉佩的手抖得厉害。
这个被人嘲笑"斜眼"半辈子的商人,此刻竟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再次重重叩首。
走出房门时,老斜的脊背挺得笔直如松。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那张饱经风霜的面容上,歪斜的眼睛里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
守在廊下的侍卫们不自觉地屏住呼吸——这个平日佝偻着背的商人,此刻竟透着股肃杀之气,活像个即将远征的将军。
远处《赤伶》的唱词隐约传来:"位卑未敢忘忧国..."
老斜驻足聆听,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怀中玉佩。
他知道,此去西域,等待他的是大漠风沙,是刀光剑影。?秒/彰?踕-暁^说,惘! \首+发^
但那又如何?
"哪怕无人知我..."
这句唱词已如烙铁般印在他心头。
老斜最后望了眼那扇雕龙绘凤的房门,嘴角扬起一抹决然的笑意,转身踏入漫天霞光之中。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恍若一柄出鞘的利剑。
...
三天的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便到了太子朱标寿辰这日。
白金瀚门前张灯结彩,朱红色的地毯从大门一直铺到街口。
店掌柜王富贵站在门口,不停地用袖子擦拭着额头上滚落的汗珠。
他那身崭新的绸缎长衫早已被汗水浸透,紧贴在肥硕的身躯上。
店小二们更是忙得脚不沾地,一个个面色潮红,像没头苍蝇似的在门前穿梭。
"礼部李尚书到——"
随着一声高喝,一顶八人抬的官轿稳稳落在门前。王富贵一个激灵,连忙小跑着迎上去,差点被自己的衣摆绊倒。
围观的百姓顿时炸开了锅。
"天爷啊!那不是李尚书吗?"
"快看轿子上的徽记,真是礼部的!"
几个卖糖葫芦的小贩连生意都不做了,踮着脚尖往这边张望。~鸿?特*小′说′罔, _蕪~错+内!容′
还没等李尚书进门,又是一阵骚动。
"凉国公到——"
只见蓝玉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一队亲兵呼啸而来。
围观的百姓吓得连连后退,几个胆小的妇人直接躲进了临街的店铺。
"这阵仗..."一个卖炊饼的老汉咂舌道,"老夫在应天府住了六十年,头回见这么多大人物扎堆儿。"
他身旁的书生突然瞪大眼睛:
"快看!那不是郑国公常家三兄弟吗?"
只见常茂、常升、常森三兄弟联袂而至,那气势吓得路边的狗都夹着尾巴溜走了。
最让人震惊的还在后头。
"太子殿下驾到——"
这声吆喝一出,整条街顿时响起热烈的欢呼声。
百姓们自发地让开道路,却都踮着脚尖想要一睹太子风采。
几个孩童兴奋地挥舞着手中的风车,他们的父母也不阻拦,只是笑着将孩子举得更高些。
王富贵挺直腰板,从容地迎上前去行礼。作为太孙的心腹,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战战兢兢的小掌柜了。
不过当他看到太子身后那几位尚书大人赞许的目光时,还是忍不住悄悄擦了擦手心渗出的汗水。
街角处,几个胆大的闲汉还在窃窃私语:
"乖乖,这白金瀚什么来头?"
"听说背后是..."
话没说完就被同伴捂住了嘴,两人惊恐地对视一眼,再不敢多言。
一群身着儒衫的年轻学子正围在街角兴奋地议论着。
为首的青衫学子挥舞着手中最新一期的《大明日报》,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诸位同窗快看!昨日《大明日报》头版刊载,今日太孙殿下为太子贺寿,将献上新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