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竹声起,舞姬们翩翩起舞,众人推杯换盏,好不热闹。?s+h_u.x.i?a\n!g_t.x′t¢.-c?o_m~
聊着聊着,话题又转到了早上朝会上宣布的朱雄英大婚之事。
"雄英啊,"蓝玉搂着朱雄英的肩膀,醉醺醺地说,"你可得加把劲,早点给咱们大明添个小皇孙!"
"就是就是!"王弼也跟着起哄,"咱们还等着教小殿下骑马射箭呢!"
朱雄英被这群老将说得哭笑不得,只能连连点头:"一定一定。"
常茂突然凑过来,喷着酒气问道:"雄英啊,你刚才给他们说以后有仗打,到底打谁啊?最厉害的那个让大舅去!"
朱雄英正色道:"眼下离得最近又最强的,当属帖木儿汗国。不过得先彻底解决草原上的隐患..."
"帖木儿?"常茂眼睛一亮,"就是那个自称要重建蒙古帝国的家伙?好!大舅就等着收拾他!"说着又灌了一大碗酒,豪气干云地一拍胸脯:
"到时候你瞧好了,大舅一定把他的脑袋砍下来给你当球踢!"
常升无奈地摇头:"大哥,你喝多了..."
"谁说我喝多了?"常茂梗着脖子道,"老三,你说,大哥酒量怎么样?"
常森面无表情地伸出三根手指:"三坛不倒。^咸/鱼_墈/书/ ¢嶵¢新,蟑/結?耕-新¢哙`"
"听听!"常茂得意地晃着脑袋,突然一个踉跄,要不是常森眼疾手快扶住,差点栽倒在地。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朱雄英看着这群可爱的老将,心中暖流涌动。
他知道,正是因为有这样一群赤胆忠心的将领,大明才能屹立不倒。
而他要做的,就是带领他们开创更辉煌的未来。
夜色渐深,秦淮河上的画舫都亮起了灯笼,映得河水波光粼粼。
就在这夜色渐浓之际,一阵清越的琴音忽然从楼下飘来。
那琴声如珠落玉盘,又如清泉流过山涧,瞬间让喧闹的厢房安静了下来。紧接着,一个宛若天籁的女声轻轻吟唱起来:
"糠和米,本是两倚依,谁人簸扬作两处飞..."
这是《琵琶记》的一出,赵五娘在饥荒中独自奉养公婆,自己偷偷吃糠,将米留给老人。
她以糠自比,米比作丈夫蔡伯喈,哀叹夫妻被迫分离
这歌声婉转悠扬,时而如黄莺出谷,时而似乳燕归巢,每一个转音都恰到好处,听得人如痴如醉。
就连一向粗犷的常茂都不由自主地放下了酒碗,瞪大那双大小眼,竖起耳朵仔细聆听。,暁\税/宅′ \哽+辛.最*快+
蓝玉眯着眼睛听了会儿,突然一拍大腿:
"嘿!这不是醉月姑娘吗?今儿个可算出来了!"
他转头对朱雄英挤眉弄眼:"殿下,这可是醉仙楼的头牌,等闲不轻易献艺的,听说她..."
朱雄英听了几句,却微微摇头:"一般般吧,我觉得很普通。"
他这话声音不大不小,却恰好在这歌声停顿的间隙传了出去。
整个醉仙楼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他们的包厢在二楼,正中的围栏正对着下方的歌舞台,他这句话清清楚楚地传到了正在抚琴的醉月姑娘耳中。
只见那抚琴的女子约莫十六七岁年纪,一袭素白罗裙,发间只簪一支白玉兰花,在这脂粉堆里反倒显得格外清丽脱俗。
她抚琴的玉手突然一顿,抬头望向二楼,那双秋水般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悦。
此时的秦淮河远未达到明朝末年那般繁华鼎盛。
朱元璋开国之初对风月场所管控极严,直到近年因年事已高才稍显宽松。
即便如此,各家青楼仍不敢演唱任何涉及朝政或带有反抗意味的曲目。
"这位公子,"醉月姑娘朱唇轻启,声音依旧柔美,却带着明显的锋芒,"不知奴家这曲子,哪里入不得公子法眼?"
“请公子指教。”
她身旁的老鸨急得直跺脚,一个劲儿地给她使眼色,却被她直接无视了。
蓝玉"啪"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大步走到围栏前,醉醺醺地指着楼下骂道:
"你特娘的就是个婊子!说你唱的不好就给爷听着!再敢顶嘴,信不信爷把你们这破楼都给拆了!"
常茂也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扯着大嗓门喊道:"就是!卖艺的还挑三拣四?爷们花钱是来找乐子的,不是来受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