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勇气,用你们的忠诚与生命,来回报朕,来回报这个给了你们新生的国家!”
“在这里,你们将接受最严酷的训练,学习最精深的文韬武略!你们将成为大明最锋利的刀剑,最坚固的盾牌!未来,你们将为朕开疆拓土,扫平不臣,为大明建立不世之功!届时,封侯拜将,光宗耀祖,皆在尔等一念之间!你们的未来,将由你们手中的刀、胯下的马、以及对朕的绝对忠诚来决定!”
“但,”他的语气骤然变得冰冷无比,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杀机,“若有懈怠顽劣、心怀二志、不堪教化者,朕也绝不姑息!朕能将你们从泥潭之中捧上云端,亦能将你们从云端,亲手打入无间地狱!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听明白了吗?!”
“遵旨!!”数百名少年,被皇帝这番恩威并施、充满了无上威严与巨大诱惑的训话,刺激得热血沸腾,齐声怒吼,声震西野!
训话之后,他单独召见了李定国、孙可望、刘文秀、艾能奇西人。
他仔细考较了他们的课业,又询问了他们对军阵操练的些许心得。孙可望依旧桀骜,回答时颇有几分自负;刘文秀则沉稳有加,对答如流;艾能奇略显紧张,但也算中规中矩。
唯有李定国,在回答朱由检提出的某个关于“如何在劣势下以小股兵力袭扰敌军粮道”的问题时,竟能结合他在流寇中的亲身见闻,提出几点颇具实战价值的见解,让朱由检眼中再次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欣赏之色。
就在朱由检巡视卫学,心中正为这些“新生力量”的初步成长而感到满意和充满期待,准备返回皇宫之时,一名东厂的信使,骑着一匹几乎快要跑死的、口吐白沫的快马,风驰电掣般地冲到了南海子的行宫之外,神色凝重地呈上了一份来自江南的绝密奏报。
“江南的?”朱由检眉头微蹙,心中闪过一丝预感。
他屏退左右,在行宫的书房内,亲自拆开了这份密报。密报的内容并不算长,但每一个字,都仿佛是用血和泪写就的!
那正是由东厂大档头高奇亲自整理并护送至京的、昆山秀才陆文昭的血泪控诉状,以及东厂在江南暗查数月所得的、关于苏州顾氏豪族及其三公子顾横,强占田产、罗织构陷、草菅人命、乃至血洗陆家庄园的种种令人发指的滔天罪行!
朱由检静静地读着,他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平静,到渐渐的凝重,再到眉宇间抑制不住的怒火,最后,当他读到陆文昭那年仅五岁的幼女,竟在极度的恐惧中活活吓死在母亲冰冷的怀中时,他整个人的身体都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好……好一个苏州顾氏!好一个江南的‘太平盛世’!!”
“啪!!”他猛地一掌,将身前那张由上好金丝楠木打造的御案,拍出了一道清晰的裂痕!一股冰冷刺骨、如同来自九幽地狱般的滔天杀机,从他那瘦削的身体里,轰然爆发!
他霍然起身,走到窗前,遥望烟雨蒙蒙的南方。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千里的云层,落在了那片富庶、奢华、却也早己糜烂不堪的江南大地上。
他可能会回头,用一种极其复杂的、冰冷的眼神,看了一眼远处校场上那些正在挥洒着汗水、进行着残酷训练的“羽林孤儿”,特别是李定国那瘦小而又无比坚韧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又充满深意的弧度。
“王承恩,” 他用一种不带丝毫感情的、平静得可怕的语气,缓缓吩咐道,“传朕旨意……命东厂提督曹化淳来见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