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刘氏,又猛地转向王氏。
“你们这两个没良心的东西!你们还有没有一点做人该有的良心!”
“当日我是如何苦口婆心、好言相劝的?你们难道都忘了不成?!”
“娘她老人家又是如何的固执己见,听不进半句人话,反而对我破口大骂的?!”
“而你们呢?”罗氏的目光如同利剑一般扫过刘氏和王氏那苍白而心虚的脸,“你们当时又是如何在一旁煽风点火,帮腔作势,将我的好心当作驴肝肺,甚至还出言讥讽的?”
“如今,出了这等大事,你们倒有脸来怪罪到我的头上?!”
罗氏越说越气,毫不留情。
“若不是你们平日里只知道一味地阿谀奉承,溜须拍马!处处都顺着娘的心意,无论对错从不反驳!才助长了她的任性!否则,何至于酿成今日这滔天大祸!”
“老太爷的死,你们有一个算一个,谁都脱不了干系!你们才是真正的凶手!”
罗氏这一番话,掷地有声,振聋发聩!
刘氏被罗氏这一番驳斥,给堵得张口结舌,喉咙里咯咯作响,却是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
王氏更是羞愧难当,早早便垂下了那颗平日里总是高昂着的头颅,根本不敢再看罗氏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
两人的脸色,由原先的蜡黄,迅速转为难堪的铁青。
最后,剩下无地自容的羞愧与狼狈。
灵堂内外,那些看热闹,或是前来吊唁的亲族和邻里乡亲们,都听得是清清楚楚。
此刻也开始压低了声音,窃窃私语起来。
“陈家儿媳妇说的句句在理啊!”
“可不是嘛!陈家老太太那个犟驴性子,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谁劝得了她?大房三房的,平日里就知道捡好听的说,哄着她开心!”
“就是,就是!这事儿啊,还真是一点都怪不得人家二房的媳妇。人家仁至义尽了。”
“要我说啊,这大房和三房的,平日里少在老太太面前煽风点火,说不定啊,老太爷还能多活几年呢!”
议论的声音虽然刻意压低,却如同潮水般,一浪高过一浪。
那些饱含着指责与鄙夷的目光,此刻都齐刷刷地投向了面如死灰的刘氏和王氏。
连带着同样面色难看、垂头丧气的陈仲文和陈仲武,也未能幸免。
一时间,大房和三房成了众矢之的,被村民们的唾沫星子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