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我不是那块料啊……”
“放屁!”张盛财眼睛一瞪,“老子花了这么多钱请方先生,又给你找了平川这么个聪明书童,你要是连个屁都考不出来,老子的钱不是白花了?”
接下来的几天,张金宝茶不思饭不想,走路都打晃。
他捂着肚子喊疼,又捶着脑袋说晕,躲在被窝里不肯出来,企图蒙混过关。
张盛财是什么人?精得跟猴儿似的,一眼就识破了儿子的鬼把戏。
当他提着戒尺掀开张金宝的被窝时,张金宝一个激灵,瞬间从床上弹了起来,动作比猴子还利索。
“爹!我好了!我这就去温书!”
看着儿子冲出房间,张盛财在后面低吼:“臭小子,再敢跟老子装病,仔细你的皮!”
陈平川在一旁看着,心中五味杂陈。
他做梦都想踏进那科举考场,用笔墨为自己博一个前程,可奴籍的身份像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将他死死压在山脚。
而张金宝,唾手可得的机会,却避之如蛇蝎。
真是天大的讽刺。
科举,科举!这两个字像一团火,在他心里越烧越旺。
必须尽快想办法赎身,摆脱这命运的枷锁!
就连方先生私下与友人饮茶时,也扼腕长叹。
“我那记名弟子陈平川,若能参考,必能一鸣惊人,可惜……屈居人下,实乃明珠蒙尘。”
方先生捋着胡须,连连摇头,“浪费了这块好材料!”
县试当日,天刚蒙蒙亮。
张盛财便亲自出马,像押解犯人似的,把张金宝塞进马车。
方先生和陈平川作为“陪考团”,自然也得随行。
张静姝在家里也闲不住,抱着张盛财的腿撒娇:“爹爹,我也要去!我也要去嘛!”
张盛财最是拗不过这个宝贝女儿,只得无奈应允:“去去去,我的小祖宗,可别给老子添乱!”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县城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