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墨,庐州城被一层细密雨帘覆盖,只剩下天际线后那最后一抹余晖在散发余光。?我_得*书^城! ·哽,芯`嶵¨全′
城中最高的塔楼,如同一位沉巨人,矗立在雨幕之中。
而塔楼之巅,一道倩影端坐,这道身影在雨中显得格外孤寂,却又带着一种超然清静。
在庐州城内,能独身一人上到此处的,自然只有小妙。
阵阵细雨落身,土腥味伴随着雨水弥漫入口,那清新又略带苦涩的气息,让小妙顿感舒适。
时过半年,当小妙再次坐上这座塔楼时,迎接她的却是一番截然不同的繁华之景。
庐州城中曾让自己倍感不适的腐臭与血腥味再也不见踪影。
贯通西方的河水此时映射着黄昏余辉,闪烁着粼粼波光,小船在河上徘徊,船上灯火与河面波光交相辉映。
河水流过龙靖府,那昔日的流民驱口,如今的龙靖府劳工正在为除夕夜欢庆,为至高无上的真君献上最真诚的贡品。
而在城中西方,皆有西座雄伟高大的真君神像屹立,龙首低垂,注视雨中来去匆匆的行人。
哪怕在雨中,神像前的香火也未曾断绝。
看着城中焕然一新的模样,小妙玉手轻抬,盘起散落的发丝,脸上露出一丝欣然的喜悦之色。¨丸\夲+鰰\颤¨ ·芜\错¢内·容^
庐州城中逐渐亮起灯火烛光倒映在她眸中,如同天上繁星,不计其数,亘古不变。
“如果我也能让一座城变成这副模样......”小妙轻声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向往,一丝憧憬。
“小妙,你怎么在这里?方才我在城中找你时,都没有看见你。”
小妙的喃喃自语还未说完,便被一道突如其来的温和声音打断,令小妙娇躯一震,朱唇上扬,勾勒出一个美艳动人的弧度。
“师父,你可算醒了?我还以为要等入梦后才会见到你。”小妙连忙应声答道,就连呼吸都不由得急促了几分。
只见小妙耳上那枚玉坠光芒渐亮,让她瞬间察觉到今日的不同寻常之处。
小妙刚想将玉坠摘下,便见玉坠上的玉龙仿佛被赋予了生命,缓缓游动,从玉坠之上脱离,最后在小妙玉颈旁游动。
望着眼前这通体洁白的小玉龙,小妙螓首一怔,瞳孔微微收缩,娇躯陡然站首,惊讶地高声喊道:“师父,难道您能够从石壁中脱身了?”
“只不过是这几日闭关修行所获的些许成果罢了,距离挣脱封印还远着呢,不过也总算能有真正的自由之身了。′衫/巴·看′书¢罔. .吾?错-内?容^”
那小玉龙摇了摇头,虽是由玉石雕琢而成,却灵动至极,鲜活如生,不停地扭动着身躯,就连龙首上的神态都与李霄本体毫无二致。
随后李霄望向小妙,这才觉察到自己弟子今日的异样,“倒是你......你这是什么装扮?你今日是出城去了?”
此时小妙与往日打扮大相径庭,她头戴帷帽面纱,身上披着一袭灰袍,将那娇柔身躯尽数遮掩,浑然没有往日那般潇洒自由气质。
而她那灰袍上还沾着些许草叶与泥水,也不知是去了何处。
听到师父的问询,小妙那娇颜上浮现出几丝慌张,支支吾吾地答道:“今...今日...哦!对了,这几日北方都是大雪封城,不少地方皆有百姓南下求救,所以今日我去城北外救助流民了。”
“当真?”
“自然是真的,徒儿岂敢诓骗师父?”
小妙颔首轻点,美眸却紧盯着李霄那不停晃动的龙尾,目光中透着几分异样的专注。
化作玉龙的李霄绕着小妙盘旋飞舞,闻得此言,心中却是暗自哂笑。
小妙就连说谎之术都是自己所传授的,自己又怎会分辨不出她所言是真是假。
说谎需得七分真,三分假,可小妙显然是忘了这后面三个字。
不过李霄并未戳穿小妙的谎言,祂脸上浮现出宽慰之色,朗笑道:“在这天寒地冻之时,你仍愿意出城帮扶百姓,显然将昔日教诲牢记在心了,很好。”
“但为师寻你,实则是有两件事欲与你相谈,此事想必你也略有耳闻。”
“师父请讲。”
小妙见李霄有事要说,立刻收敛了心神,端正了脸色。
“这第一件事,便是城中这几日传闻甚广的‘真君选妃’,这事其实是你舅舅与王启明造成的谣传,你切莫如同你娘和静璇那般,把这事当真了。”
李霄说出此话时,面上都露出几分尴尬之色。